何青自从记忆涌现之后,每天雷打不动的在学校树林里打一套来历未知的《炼髓术》,这个练起来虽然能够聚气淬炼神魂肉躯,但是普通人看起来,也就是似是而非的太极罢了,而且有时候节奏古怪,学校里好几个老教授都跟着在练,说是有广场舞的节奏感……
真正的广场舞节奏太快,他们这一群老胳膊老腿儿可都跟不上,还是何青这个好,跟着随便学两下子,好像呼吸都顺畅了很多。他们不知道,那是因为何青修炼时灵气聚集,普通人身处其中,难免会有感觉。也因此,一行六位男女教授也就每天跟着一起了。
领头的何青:……
一群人锻炼了半个多小时,何青这才收势站好,也不知道她这乡村水土养出来的身体怎么会那么脏,都练了一年了,每天还是有大量灰色汗水排除了,离得近了,都能闻到腥臭味。这要是最开始的时候啊,每天都跟去臭水沟里打了滚一样,任谁都要退避三舍的。
还好老人家因为呼吸灵气,多多少少也会排出一点来,大家都臭,也就无所谓了。
练完了,教国文的林教授就又一次感叹道:“这个锻炼身体的太极拳,果然不一般,每回练都有排毒的感觉,不过只有咱们大伙儿在一起才有效果,可惜了。我回家叫我儿子来,他还不信呢。”
教政治的李教授是个洋气的老太太,闻言也笑着说:“对对对,孩子都懒得很,都不信,倒是我那小孙子,看入迷了,非说我这叫洗髓,跟个道士一样……你们别说,我昨天看了一本,写的挺好的,人家这样排毒就叫洗髓,还能筑基呢!”
何青:虽然这的确带着点洗髓的功效,可是你们这样说,总感觉哪里不对的样子……
她想起今天的目的,赶紧对林教授说:“教授,您家里还有没有不用的毛笔,能送我一支吗?”
林教授不由牙疼,这孩子,天天想要他的旧毛笔,看着也没有磕碜到那个份上啊!给她新的吧,她也不要,有时候一支笔只用两次当做旧的给她,她也不要……天天捧着自己用的快秃了的毛笔头,搞得自己还以为自己是得多会写字,是个名家呢!
可是人家小孩一片向学之心,每回捧着自己的旧笔,特别虔诚,林教授当然只有更喜欢的份了,也没法推脱。
正琢磨着,就听旁边的教授不乐意了:“阿青啊,你干什么非要林老头的笔,他会写毛笔字,我们也写的不赖啊!走走走,我家里有,还是好的呢!”
何青苦笑,这可怎么说?
她之所以只要林教授的笔,是因为林教授心态平和,经常写类似于《老庄》之类的文章,尤其是《道德经》和《庄子》,德高望重的师者手书这些文章的话,前者可以赋予毛笔道蕴,后者可以使意态平和自然。把这些旧笔请回来,虽然比不上某些特殊材料的,但是好歹也算有灵性的。
至于其他几位,教马哲的,教数学的,还有教礼仪的……虽说同样是几十年的文气,但本来秃笔画符难度就大,这些,都不搭边啊……
她无奈,还是林教授看不过去,赶紧找借口把她带回家里了。
“这杆笔是我最近用的,你看看喜欢吗?喜欢就带回去吧。”
眼见着中意的学生双手捧着,林教授心中越发满意,一边指点她:“你也拿走三杆笔了,之前的笔都秃了,也没法练字,真要是那么喜欢的话,你也可以淘换点材料请人家做。前门中宣大街上,有个墨宝斋,你去看看,他那里的东西齐全还多,成品半成品加工都可以,应该能选出合心意的笔。”
何青忙不迭点头,有好笔,谁愿意用秃的,墨都舔不匀。
中宣大街那个墨宝斋是家老店,据说很有传承的,不过因为只接待熟客,何青一次也没去成。
今天林教授既然这样说了,证明他愿意给自己作保,何青心中大喜,连连道谢,决定真有好笔的话,再弄点朱砂,好好给林教授他们画些护身符。
果然,不多会儿林教授就有手书给她。何青乐滋滋的,赶紧出门直奔中宣大街。
不过出了校门才反应过来,这会儿还不到七点呢,街上没有一家店开门,她不由沮丧。然而还是不死心,抱着万一的心态过去,谁曾想,墨宝斋居然开着门!
这么勤快!
何青欣喜的进门,店里还有一位男客,神色阴郁,整个气场十分压抑,何青小心避过他身边,鼻中隐隐嗅出一点熟悉又怪异的味道。
她压下心中的疑惑,把林教授的手书递给漫不经心的老板:“老板,我想买只毛笔,有好一点的吗?”
老板是个中年汉子,看起来如同弥勒佛。何青进来之前他对男客爱搭不理,但是一看到林教授的信,立刻就笑开了花:“有,都有,我这里的东西全的很……小姑娘要什么样的?”
何青想了想,虽然不确定有没有,但还是试探性的问问:“有符笔吗?”
老板面色不变,笑着说:“什么符笔?毛笔吗?”
那看来是没有了。
何青虽然早有猜测,但仍然有些失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