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一个黑脸大汉走了过来,一脸的狞笑,将手指捏得嘎巴作响,“今天早上你在何处?”
下午的时候,李永生依旧没醒,这个时候,本修院已经将曾求德都抓来了。
地赖子、曾求德,这都是在本修院称霸一方的,无人敢惹,但是涉及到今上的登基庆典,本修院叫起真来,那还真的什么都不是。
这些人都有说辞,说自己当时不在场,但是很多人的证据并不充分。
像那瘦竹竿就说,我当时在家睡觉,至于说有谁证明——你睡觉的时候,会找人证明吗?
曾求德的证据最充分,他在银月山庄赌博了一晚上,输了六十银元,有太多人能证明。
可修院根本不理会,没错,你可能当时不在现场,但是……你能证明自己没有买凶杀人?
这些人里,曾求德被抓,是最有异议的,却没人敢提出异议,图元青连话都不敢说——这是能跟扯得上教化房关系的。
至于说长衫汉子提出的三天期限,在这种凶猛的打击之下,化作了泡影。
事实上,长衫汉子听说了风声之后,直接跑路,一炷香之后,安保过来拿人,却是再找不到人了——有些地赖子,对政治风向也是很敏感的。
长衫汉子的老妈,也被安保请了去——她也是博灵本修院的教谕。
虽然她看不惯儿子的行事,早将他撵出了家门,但是这种大事面前,谁敢不问她?
傍晚的时候,李永生终于醒来了,他表示说,自己打算去修院早餐,想到得了郡里第一,心情澎湃难以自已,不成想脑后一震,就失去了知觉。
至于说是谁袭击他的,他不清楚。
不过他相信,修院里会给自己一个交待的。
遗憾的是,三天后的颁奖典礼,他可能参加不了啦。
图元青的脸是青了又红红了又白,这尼玛算怎么回事?
不管怎么说,三天之后,郡里的征文大奖,是景钧洪教谕代领的——李永生躺在床上,起都起不来。
不过困扰他的出租房问题,是得到了彻底的解决,修院里打掉了地赖子团伙,并且还要追究曾求德在里面的责任。
然而,曾求德此前拖欠的房费,那还属于一个“不可说”范畴,没人去追究。
有意思的是,那个瘦竹竿,基本上被认为是凶手了,谁让那厮爱拿个雨伞玩呢?
而且事发当天,他在家里睡觉,没人做证。
曾求德是最早被释放的,他当天晚上的赌博见证人不少,关键是……他交了一百银元的保证金,所以才出去。
其他人也陆陆续续交保出去了,因为这个事情非常敏感,李永生身为本郡征文头名,竟然没有去领奖,引起的关联想像不少,所以这些犯事者的保费,也是相当高的。
就在领奖的当天下午,李永生去了院方安保部,见到了被关押的瘦竹竿。
瘦竹竿叫冯扬,目前被修院的安保整得********,按说此事可以转交给官府的,但是教化房和博灵本修院一致认为,暂时不宜交给官府。
事实上,本修院有处理类似事情的资格,除了不能判决,其他都可以做。
若是行刑过程中被打死了,那也活该倒霉,本修院只须向官府报备一下即可:某人体弱多病,捱不住刑讯,这个……纯属意外。
这瘦竹竿被众多安保不停地蹂躏,早就不成个人样了,但是见到李永生,他还是破口大骂,真有几番混社会的不含糊。
李永生端详了他好一阵,非常肯定地点点头,“就是此人,屡次三番到我的房前闹事,数他最为积极,还出声威胁,说要拿雨伞捅死我。”
他说的是实话,没有半点夸张的地方——别的混混也早就证明了。
“冯某人只恨,当时没有弄死你,”瘦竹竿的脸肿得像猪头,浑身上下没有一块好肉,衣服也变成一绺一绺的,可那张嘴偏偏不肯服软。
这种地赖子,其实挺令人头疼的,撇开战力不提,滚刀肉一般,不把自己的性命当回事。
他恶狠狠地盯着李永生,“小兔崽子,咱们走着瞧,只要爷不死,你就等着倒霉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