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来想去,郑王也只想出一个法子:派人去跟李永生解释一下。 .
至于说然后做什么……还有什么然后?解释完了,也就完了。
当然,雷谷之人所在的山谷,他也不可能再去冒犯,于是吩咐下去:那里的五十里地之内,不得再有人前去骚扰。
李永生等人等了两天,就等到了一纸书信,书信上表示:多谢雷谷帮他们找出了来自揶教的奸细,目前郑王府正在追查揶教余孽,顾不得分心做其他事情。
随同信件送来的,还有千两黄金,这是郑王的谢意,并且希望他们以此做路费,去豫州其他地方走一走,看还有没有揶教的奸细。
豫州既然出现了奸细,肯定就不止我家一处,总之是劳烦诸位了。
李永生直接拒绝了那千两黄金,他冷笑一声,“着我雷谷去调查他处?郑王倒是好大的面子,我们凭什么听他的?”
来传话的司修听得脸色苍白,战战兢兢地表示,“王爷不是这个意思,他没有指挥诸位的想法,我们只是想,既然雷谷要追查邪教妖人,王府当然要大力支持。”
李永生深深地看他一眼,“我犯不着跟你这种办事的人计较,你替我转告郑王,他若是不去雷谷解释清楚,就不要怪我们不客气了。”
司修屁滚尿流地离开了,并且第一时间上报了郑王。
郑王对这话并不在意事实上,他也不知道,该如何面对雷谷这种古怪的存在,所以也只能无视了,“他们怎么说,由他们去,让我去拜会赵欣欣……那小丫头片子受得起吗?”
不管怎么说,他也是亲王的世子,目前还享受亲王待遇,赵欣欣算什么?她若是不进道宫,谁知道她是哪颗葱?
郑王的这番话,当然没有传进李永生耳朵里,没谁敢翻这样的闲话。
倒是两名监视山谷的真人闻言,又悄悄地后撤了十余里。
二十多里地,遇到能见度差的天气,真人的视线都不够用,但是离得远一点,总要保险些。
李永生他们又等了几天,在这几天的时间里,山谷中又增加了不少黎庶。
别看黎庶们的见识浅,但是这里曾经跟郑王的马队碰撞过,也来过堪舆队的真人,结果李永生等人还稳稳地呆在这里,就足以证明很多东西了。
流落在荒野中的黎庶,还真的不少,短短几天之内,山谷里就聚集了一千三百多人,足足多了五百人出来。
尤其令人惊讶的是,这五百人中,有超过三成是年轻女孩,而且相貌都特别出众。
李永生这才知道,原来黎庶们被裹胁起来之后,除了行动会不自由,年轻漂亮的女孩子,更是会遇到各种骚扰甚至不可抗力。
就连负责施粥的掌勺小厮,见到美女也敢仗势欺人为非作歹。
你若从了我,给你的就是稠的,是满勺!
你没眼色的话,那就是浮皮上舀一勺稀的,见不到多少米粒不说,还是半勺。
其他权力更大的人会做什么事,根本是不消说的,大家都懂。
李永生对此也无能为力,整个社会就是这样的风气,他只是观风使,不是纠风使。
不过该说的话还是要说的,他表示这里只是个暂居之地,你们临时住在这里没问题,但是自己没有存粮的话,最好抓紧时间开一块地种粮食。
也有人怯怯地发问,雷谷不是搞赈济的吗?不能弄点粮食来?
李永生对这个问题颇为无语:雷谷在你们眼里,就是这么个形象?
雷谷是赈济灾民的,这个不假,但是就算在三湘,那也是以工代赈,绝对不是养闲人。
目前在豫州,雷谷没有这样的义务,也没有做这种事所倚仗的组织基础。
最关键的是,他没打算在豫州待多长时间,赈济一两天算什么事?
这些话解释起来太麻烦,所以他表示:我们只是路过,要不了多久就要走人,你们真想得到赈济,那去三湘雷谷好了。
反正我的话只是说一说,你们也只是听一听,种不种粮食,都在你们自己选择。
然后他就将此事丢到了脑后,因为他有更重要的事去做:给郑王点颜色看看。
该怎么收拾郑王,他和祭强有不同的观点,祭真人认为,应该将郑王勾结揶教,破坏中土气运的事情,通报给官府甚至朝安局。
在他看来,郑王毫无疑问犯了大忌,触及了一些底线,再加上此人现在纠集兵马,跟朝廷为敌,只要上面掌握了这些情报,处理郑王就很简单了。
但是李永生不这么看,经过了这么多事,他对朝廷处理问题的能力和效率,实在是太清楚了别的不说,只说想将“勾结揶教”四个字落到实处,那就不知道要用多长时间。
当然,郑王是否勾结了揶教,谁也不清楚,但是李永生在意的不是这个问题,他在意的是,在这样扯皮的过程中,黎庶要遭受多少磨难。
朝廷的做事效率,真的令人不敢恭维,宁王府和蜀王府已经发生的事情,足够证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