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会说出真相——这种事情,只能让对方自己领会。
所以建德准证的回答就是:我北极宫查旧日的案子,你们无须多问。
过了几天之后,燕王才壮起胆子,继续开始征召丁壮——没办法,他是一个很乐观的人。
然后高建德就再次出手,又从燕王的纳贤馆里抓了四个人。
他不抓这四个人还好,抓了人之后,燕王马上就托人传话:你们想抓人,就尽管抓好了,我燕王府愿意大力配合。
本来呢,王府征召丁壮,就是要北上乌桓,配合英王共御伊万的,北极宫能将其中不稳定的因素剔除,我们还要表示感谢呢。
面对这样的传话,高建德无语凝噎:能乐观到这种奇葩的程度,实在是闻所未闻啊。
普通人这么乐观,可能是性格和心态问题,但是燕王身边,肯定少不了谋士,怎么会没人提醒他——这没准是北极宫的暗示?
面对燕王府的这种反应,建德准证也有点头大。
张木子听说如此情况,也忍不住眉头紧皱,“那师兄你打算怎么办?”
“伸手不打笑脸人啊,”高建德苦恼地叹口气,燕王府这么配合道宫行事,态度可谓是合作的楷模,莫非他还能变本加厉地找碴?
他思索一下,方始试探着发话,“实在不行,也只能托可靠的人,暗示一二了。”
“这样不好,”李永生摇摇头,很干脆地表示,“没准这是燕王的试探呢,他真的可能糊涂到看不明白吗?”
“有可能是试探,”高建德点点头,这种可能性他已经想到了,不过同时,他也强调一点,“但是燕王此人,也刚愎得很,正是因为摸不清他的本意,我才苦恼。”
张木子眨巴一下眼睛,“他若是试探,咱们暗示一二,岂不是正好吓退他?”
“哪里会这么简单?”高建德摇摇头,耐心地给小师妹解释。
“咱们这本来就是踩线的行为,一旦落了口实,对方反击的手段,可是不止一种……当然,咱北极宫没必要害怕他们,但是没有把事情办好,就是愧对师尊的嘱托了。”
张木子微微颔首,若有所思地发话,“既然如此,还真是要托个稳妥的人暗示了。”
话刚说完,她就意识到自己有点擅做主张了,于是侧头看李永生一眼,“这样做可以吗?”
“不合适,”李永生摇摇头,很干脆地回答。
高建德闻言,心里就生出了些不满,他虽然很久没有回宫了,但是对师尊新收入门墙的小师妹,还是有相当爱护之心的。
所以他面无表情地发话,“李大师若是有好法子,不妨说出来听一听。”
李永生也不介意他挤兑自己,而是很干脆地回答,“继续施加压力就行了。”
这我当然知道了!高建德听到这话,对这年轻人生出了点厌恶之心,不过他的情绪控制得很好,只是不动声色地反问,“那么,依李大师之见,该如何施加压力呢?”
他已经想好了,对方若是要求自己继续不管不顾地闹事,他就要正色拒绝了——北极宫位列四大宫,是要讲规矩和形象的,不是那些小庙,可以得寸进尺地胡搅蛮缠。
李永生冲着他微微一笑,“不知建德准证可曾听说过赤眉枭?”
“我听说过,”高建德很干脆地点点头,接着又一皱眉,心说你提这个干什么?
赤眉枭是一种夜枭,广泛分布在中土、柔然和伊万,东北尤其多,白天隐踪匿迹,只在晚上行动,是捕猎高手。
高建德听不懂这话,但是张木子瞬间就明白了,“你说的是那个伊万探子?”
公孙不器和佘供奉联手捉住的那个伊万探子,名气相当大,因为他眉毛是红色的,所以中土人就给他起了一个外号——赤眉枭。
这是王牌特工的待遇,要知道,军中最高阶的斥候,一般也就是高阶司修,若是真人做探子,那就不仅仅涉及了成本问题,自身气场也太容易被察觉了。
高建德的眉头一皱,“此人我也听说了,兼修刺杀之道,名气可媲美昔日独狼……李大师的意思是,有此人的行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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