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魔非常清楚李永生给自己划的底线。
不能伤人,那是一定的,为了不引起恐慌,不能被人族看到,也是必要的。
李永生却是气得笑了,“打猎,跟偷家养的牲口……那是一样的吗?”
“这个……”血魔迟疑一下,硬着头皮回答,“抢人族的东西,那也是打猎嘛。”
李永生二话不说,直接催动了奴印。
血魔的眉心,闪过一道蓝光,紧接着一蹦老高,然后掉在地上,翻来覆去地打起滚来,嘴里发出凄厉的尖叫声,“吱……吱……我错了,李大师饶我这一遭。”
一只半人高的青灰色蝙蝠,在地上不住地打滚,那场景真的是要多诡异有过诡异了,偏偏的,它那张人脸上,还能显出痛苦异常的表情。
张木子对油嘴滑舌的这厮没什么好印象——道宫中人一向认为,非我族类其心必异。
她将大网解开,将里面的四只活物放出来,绑好,“可惜只有一只野物。”
“我也喜欢野物啊,这不是找不到吗?”血魔一边在地上打滚,一边没命地喊叫,“我是看着天阴了,马上要下雪了,心里着急嘛……我知道错了啊~”
张木子一听,这话也对呀,快下雪了,总要找点食物储备起来,所以她只是冷冷一哼,“那你不知道给农户留下几块银元吗?”
血魔没命地叫着,“我知道了,我知道了,以后一定留下银元。”
张木子看一眼李永生:行了,不用让它再叫了,引来外人就不好了。
李永生读懂了她的眼神,于是收了役使奴印的手段,冷冷地发话,“现在就送去……把你能耐的,学会去别人家打猎了?”
血魔终于不再翻滚,躺在地上大口地喘息着,好半天才有气无力地发话,“我没有银元。”
“呵呵,”张木子幸灾乐祸地笑了起来,她觉得血魔这次吃瘪,有点冤枉,不过……活该,谁让你拽得跟个大爷似的?
李永生却知道,这厮有多狡诈,所以他冷哼一声,“你在山里随便捡点什么好东西,也够交换牛羊了,真以为我有那么笨吗?”
山里宝物,不是那么好碰到的,但是血魔这家伙会飞啊,居高临下,视野不知道比旁人强出多少,发现点高级草药或者稀罕玩意儿,并不是很难。
“现在好多地方都有积雪,”血魔弱弱地回答,但是那口气,却是相当地理直气壮,“换了我是海东青,也看不到积雪下的何首乌不是?”
“咦,”李永生的眉头,又是微微一皱,“看来你还是没有正视自己的身份,得教你学一学奴隶的规矩了……居然还敢顶嘴?”
血魔一听这阴森森的话,马上翅膀一抖,护住了自己的眉心,大声喊着,“我知道了,我知道了……我现在就去送银元,这总行了吧?”
你捂住眉心也是没用的,李永生心里暗哼,嘴上冷冷发话,“那就快去!”
血魔又很夸张地喘了几口气,才一骨碌爬起来,扇动翅膀就待离开。
不过下一刻,它就停了下来,怯生生地发问,“可是,银元呢?”
张木子看到它这狼狈样,也忍不住笑一笑,“合着你还知道自己没银元?喏,拿着。”
她抛了一个金馃子过去——这抵得上一百块银元,买牛羊是绰绰有余。
事实上,这种半大的牛羊,都是老百姓舍不得卖的——夭折的可能性大大降低,而且还在疯狂地生长。
所以她给的价钱高一点,也是不想占黎庶的便宜,她又不差钱。
血魔爪子一伸,稳稳地抓住了这个金馃子,不过下一刻,它又问一句,“能给个储物袋吗?”
“神马?”张木子的柳眉一竖,眼睛一瞪,“你还想要什么?”
“我想要个储物袋,”血魔理直气壮地重复一遍,“你见过抓着金子飞的蝙蝠吗?”
张木子顿时就噎住了,好半天才哼一声,“我也没见过抓着储物袋飞的蝙蝠!”
“你这么就这么笨呢?”血魔的一只爪子,不住地在地上敲打着,“可以假装是一个袋子,不知道什么缘故,它绕到了我脚上了嘛。”
李永生呲牙一笑,“你身上也可能不小心溅上了太乙银浆……你说这种可能性大不大?”
“别那么小气嘛,”血魔马上就收起扑扇的翅膀,又干笑一声,“反正你们不缺储物袋不是?我还没得过这玩意儿呢。”
“我知道,奴印你也是第一次得,”李永生一掐法诀,就要再整治这厮,“多体会一下,也是能加深印象……”
不过下一刻,他就停了下来,皱着眉头看向远处,“有人来了?”
血魔见状,蹑手蹑脚地倒退几步,一扑扇翅膀,悄然无声地飞走了。
来的人有七八骑,踏着地上的残雪,卷起大片雪花,眨眼间就接近了。
赶来的不是别人,正是御马监的奥斯卡公公,隔着老远,他就一拱手,笑着发话,“李大师纵横柔然和伊万,为中土解除了燃眉之急,我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