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前方蓦地出现一人,她猛地一勒缰绳,坐骑的前蹄高高扬起,差一点将她甩下马去。
拦路的不是别人,正是刚才试图挡路的中阶化修奉贤真人。
他冲李永生一拱手,见过李道友!阁下果然耳聪目明。
李永生淡淡地看着他,沉默了差不多五息时间,才出声发话,向我师姑道歉。
道歉?奉贤真人的额头冒出了黑线,不过他也知道,自己做得有些差了,于是冲着粉衫女子一抱拳,汤小汤,惊扰你了,是我的不是。
真人不必多礼,汤师姑哪里敢生受了他的道歉?回头还不得让叶院长穿小鞋到死?
不过她是场面上的人,可以不计较自家的事,但也不会太给师侄掉链子,现在尚是在城郊,倒是无所谓,进城之后您这么贸然现身,可能引起不必要的麻烦。
我也是一时着急,奉贤真人讪讪地一笑,心说一个小小的中阶司修,也敢跟我这么说话,搁在家族里,直接治你个不敬之罪,打你个骨断筋折。
不过眼下,他实在无暇计较这么多,也不想招惹她——她不可怕,但是她的师侄,实在太令人忌惮了。
然后他冲李永生一抱拳,勉力挤出一个笑容来,李大师不但修为战力惊人,更是独具慧眼,在下深感钦佩,果然是天纵英才。
李永生淡淡地看着他,停了一两息之后,过奖了真人若是无事,我们还要赶路。
咦?奉贤真人有点不高兴了,我话都说成这样了,你就不知道谦虚一下?于是他也直接发话,阁下既然看出了证真时的弊端,未知可有治疗手段?
李永生点点头,有!你现在可以让路了吗?
让路?奉贤真人好悬没气得喷出一口血来,他强压怒火发话,既是如此,还请李大师回转,不吝出手,我家必有重谢。
李永生好整以暇地看着他,好半天才扑哧一声笑出了声,然后一抖马缰,重谢又如何?我不稀罕啊,没兴趣!
奉贤真人身子一晃,挡在了坐骑的前方,又是一抬手,有情李大人出手。
李永生不屑地一笑,我欠你家的吗?藏头藏脑之辈,给我让开!
吐出最后四个字的时候,他的声音已经变得冷厉了起来。
我家乃是辽西公孙,奉贤真人闻言,赶忙忍气吞声报出字号,正如大师所料,证真时遭遇宵小,跟朝争无关。
这与我也无关,李永生淡淡地看着他,我好心去救治,热脸贴一个冷屁股,现在我告诉你,心情不好我不治了。
公孙奉贤是真的火了,说不得阴阴一笑,李大师,你现在知道了我公孙家的字号,不治却也由不得你了。
王志云也是冷冷一笑,我们有军务要事,你试着拦一拦看?
拦也就拦了,公孙奉贤横下心了,他哼一声,满不在乎地回答,我公孙家跟李清明也有旧,东北一旦有战事,少得了我辽西公孙家的支持?
此前他不想得罪王志云,那是因为不划算,现在知道李永生有治疗公孙不器的本事,说成什么,他也不会把人放走。
李永生呲牙一笑,我问你,你可知道,我手下死了几个高阶化修,又死了多少中阶化修?
公孙奉贤闻言,眼睛一眯,沉吟半天才发话,李大师,这种玩笑不能随便开。
我一点都不开玩笑,李永生好整以暇地看着他,不信的话,你可以试一试。
奉贤真人这次是真的愣住了,在他的计划中,完全没有应对这种意外的预案——你说你曾经杀死过高阶化修,还有很多中阶化修?
真的假的啊?咱不带这么吹牛的。
他有心不相信,但是刚才李永生一击的威力,他还记忆犹新,而且此人能看破他的行藏。
更关键的是,他若真不相信,在对方明显不买帐的情况下,动手就是不可避免的。
然而,他嘴上说得厉害,真要动手,又怎么合适伤了一郡的军役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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