鲍大河哪里敢不给豪哥面子?豪哥那可是褚三爷手下的干将。
但是这个面子真的不能给啊,他实在太清楚这帮人的手段了。
中土国禁赌,从卫国战争初期,光宗就下了禁赌令,地方上敢赌博的,捉住了就是打板子、交罚金和服劳役,军队里抓住了,直接砍脑袋。
到了现在,承平日久物质丰富,也有人家在年节之余,亲朋好友随便玩一玩,官府一般也懒得多事。
但还是有两点底限,是不能逾越的:一点是军队里不能赌博,否则肯定掉脑袋一点是不能开赌场,官府不会发牌照,而且一旦得知有这样的肠子,必然会去扫荡。
所以顺天府没有专门的赌场,那些喜欢玩的,只有去地下赌场玩。
地下赌场就是混混们偷偷搞的,到了一定层面的混混,官府也不会随便出去扫荡赌场。
像褚三这种能跟张晓宏直接对话的主儿,只要他的赌场别太高调,直接挑衅官府,一般就没人去管。
不过就算这样,地下赌场也不会开长久,开一阵就要换个地方,否则就是不给官府面子,太不会做人太高调了。
因为赌场不够稳定,所以客源一直是个问题。
褚三的人有组织客源的需求,一旦被他们盯上了,十有**就要花掉一笔好钱。
什么出老千作弊,在赌场里倒是不多见,京城的混混注重名声,人家赚的是抽头的钱。
但是在这样的场子里玩,赢了钱的话,下次人家喊你,你敢不来?就算能推脱一两次,总不能每次都推脱。
日子久了,早晚是个输,输一点半点的,还说不出口,狠狠输几把,求告说我真的玩不起了,才可能脱身。
当然,输得眼红了,想要借贷,那就更受褚三他们欢迎了。
鲍大河一见自己成为了对方的发展对象,吓得头皮都炸了,“豪哥,我真不会玩。”
搂着他的汉子胳膊一用力,半个身子都压上了他的肩头,似笑非笑地发话,“不会玩?我们怎么听说,你最近手气不错呢?”
鲍大河的脸色,在瞬间就白了,尼玛,老子玩一玩小麻将,也被你们看到了眼里?
豪哥也沉着脸发话了,“鲍管事,你看不起我的话,可以直说,这尼玛当面骗人,是把我当傻小子玩呢?我这俊美的长相是不是看起来很好欺负?”
“豪哥,我真不是那个意思,”鲍大河苦着脸连连作揖,“诸位都是场面上的好汉,我一介穷鬼,平日里玩个几文钱的小游戏,真上不了那大场面啊,让豪哥见笑了。”
“咦?难得我专门来请你,”豪哥越发不高兴了,“你就要推三阻四,是嫌我面子不够大,对不对?要不要我把三爷喊来请您呢?”
“我真没那么多钱啊,”鲍大河只能苦笑着,不住地作揖,同时还拿眼看一下近在咫尺的城南捕房,暗恨这些人猖狂:旁边就是捕房,你们就敢逼赌?
若不是恶了吴小女,我现在跑两步进去,倒不怕你们敢跟进去撒野。
“原来是请着不去,”豪哥狞笑一声,“看来得抬着你去了?”
“差不多点啊,”鲍大河忍无可忍了,正色发话,“老话说得好,见过强、奸的,没见过逼赌的,我好歹也是给孔老板做事,我的姐夫是郡工建房的王卫国,你一定要给我难堪?”
“话多,”搂着他的大汉,抬手就是一记耳光抽了过去,“你走不走?”
这一记耳光势大力沉,直接将鲍大河的嘴角抽出了血。
他原本就不是个胆大的,闻言忙不迭点头,“我走不过,能让我回家取点钱吗?”
豪哥对于“孔老板”三个字,没啥反应,不过听到“王卫国”三个字,眼睛微微一眯。
大汉却不管这些,抬手又是一记耳光抽了过去,“没钱先欠着,豪哥这点钱也垫不起?你当别人都是你这种穷逼?”
鲍大河只觉得脸上发麻,耳鼓膜嗡嗡做响,再也不敢说什么了。
但是他心里,还是要忍不住腹诽:你丫都知道老子是穷逼了,还来找我逼赌?
见鲍大河老老实实上了马车,大汉扭头看豪哥,讪笑着发话,“豪哥,这种小喽啰,几个耳光上去,他就服帖了,您还是太仁义了。”
“仁义尼玛个头啊!”豪哥气得扇了他脑门一记,“劳资还没让你动手呢,你个夯货知道王卫国是谁吗?”
“不知道,”大汉摸一摸头,憨厚地笑了,“不过他又不是王卫国,连姓都不一样。”
底层的混混们,普遍就是这种认知,你认识什么人,扯淡得很,劳资收拾的是你,又没收拾别人那厮还报出孔老板的旗号呢,那又怎么样?
“你小子,”豪哥指一指他,是彻底地没话了,他总不能说,王卫国是郡工建房副房长。
褚三的经营范围很广,南门外的采石场,也是被他控制的,每年供应工建房不少石材,虽然跟官府打交道,赚得不算太多,但是胜在数量巨大。
所以豪哥知道王卫国是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