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渤一听李永生的话,心里就是一沉,脸上还得做出欣然的表情,“那我该怎么做,还请李先生示下。”
李永生想一想,先行发问,“吴妈妈被人恶意拖欠房租,能否告官?”
“这条路怕是走不通,”赵渤沉吟一下,还是摇摇头,“城东南的改造,牵扯的大人物太多,其中弊端捅到官面上,反倒不美。”
吴妈妈深以为然地diǎndiǎn头,“正是如此,我也没去捕房叫屈。”
老人家够上路!赵渤看她一眼,心说只冲这一句,以后我也会多关照你。
李永生没理会他的小心思,想了一想又问,“那些吴家人……你有什么好建议?”
“这个,吴妈妈倒是能告官,”赵渤微微颔首,“不要去别处,就在城南捕房,下次他们再来,我直接用非法夺产的名头,将他们扣下……哼哼,不死也让他们脱层皮!”
吴妈妈想一想,犹豫着发问,“他们何时来,我也不知道,他们住在赟山,可否托赟山捕房的拿人?”
“不行,他们可能在赟山捕房也认识人,”赵渤没命地摇头,“一旦陷入拼人脉,这案子就不是一时半会儿能结的,城南捕房是咱的地盘,你何必在陌生的地方作战呢?”
他迟疑一下,再次发话,“我手下有几个刑捕专修院试炼的修生,我着他们盯紧这里,你家那些讨厌的本家一旦来了,直接拿人好了。”
“好,这件事就交给你了,”李永生diǎndiǎn头,“把房产的案子,办成铁案,需要花费多少?”
“开什么玩笑,还需要你花钱?”赵渤再次摇头。
其实他一个小小的捕快,想把这种案子办成铁案,还是要搭进去不少金钱和人情的——涉及利益之争,对方绝对不会束手就擒。
这种事他也见得多了,比如说兄弟俩争一套房产,争来争去,每家花的钱,都够买三套这样的房产了,却还没有个结果。
所以一般老百姓错非不得已,都不愿意打官司,开始容易收手难。
一场官司打下来,元气大伤,所得还远不够补偿亏空——无所得的就更不要说了。
不过,赵渤既然决定帮吴小女了,肯定会争取快刀斩乱麻地处理掉这个案子。
至于说花费的金钱和人情——他一直在寻找途径,稳固跟李永生的关系。
这样的关系,是花钱都买不来的,关键时刻用一下,多少投入都赚回来了。
所以他不但大包大揽,还积极地想办法出主意,“至于这鲍大河,不拿房租说事的话,可以寻些其他由头,将他拿进去。”
吴小女不做声了,她发现困扰自己很久的事情,小李一回来,就都云开见日了。
李永生冷冷一笑,“你寻什么理由我不管,不过这厮进去之后,狠狠地索取些金钱,他不是爱钱吗?总要让他知道,有些钱不是他能惦记的,敢伸手,就要付出代价。”
勒索钱财?赵渤听得,心里又是一揪——难度有diǎn大啊。
按说捕房里的人,是最擅长巧立名目,搜刮犯人钱财的,他们也最喜欢做这种事——做公差可不就是为了养家糊口吗,谁跟钱有仇?
然而,顺天府的捕房,还真不敢随便搜刮钱财,尤其是遇上鲍大河这种有背景的主儿,更是要谨慎。
京城里的权贵,实在是太多了,可谓是藏龙卧虎之地,手眼通天之辈比比皆是。
要说给鲍大河**上制造diǎn伤害,那是小意思,“无意中”磕碰到了,别人也说不出什么,但是想榨出钱财,那需要一系列的手段,实在不能用“一不小心”来解释。
而鲍大河的背景,还真是很不简单——他本人或者没什么背景,但是这个改造工程,是孔二公子的买卖,这就足够了。
赵渤犹豫一下,方始发问,“李公子,你说的目标,打算从他这里弄多少钱出来?”
李永生是多聪明的一个人?听到这话,他就猜到了对方的想法,“目前给这厮定的,是十倍的赔偿,要不这样吧,你的注意力,主要放在吴家人身上好了。”
十倍赔偿?赵渤听得暗暗咋舌,这起码得一百多块银元了吧?
他略略猜测一下,就知道鲍大河克扣了吴小女多少钱,十来块银元的事情,弄到一百多,就算搁在顺天府,也不是个小数目了。
想一想当初褚三买李永生放过他,也不过就想着花几百块银元搞定,当然,若是有必要的话,褚三上千的银元也会花。
但那是什么事?是关系到褚三能不能继续在顺天府立足。
当然,放在朱雀城,上千的银元也不过才十来两黄金,真不算什么,但那是在朱雀城,在顺天府,搁给一般的老百姓,那真不是能随便承受的。
看一看吴小女就知道了,十来块银元的房租,就逼得她四处奔走。
鲍大河虽然有diǎn小权力,但是为了这十来块银元,不惜得罪“可能有些背景”的房东。
钱虽然不算太多,但足以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