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北方,飞穗剑阵内端坐的人是云思归的幻影。
他很恭谨地回应老者的问询,“无为剑居北渊的结界似有松动,还请神庙和天枢院前来探查加固。”
西南方的光阵内,灵纹为一座壁垒森的金色城楼。光阵内是一个年过五旬,眼神锋利,面容坚毅的男人,声音响亮,掷地有声,“千秋城无恙。”
东南方,蛇吞影月的灵纹光阵内,幻影是一个全身上下都笼罩在黑袍内的人。女人的声音阴涩,似是从地下冒出来般冰寒,“神龙狱无恙。”
正中央的火焰灵纹内,身穿月白色祭袍的年轻男人跪坐在地,右手放在胸.前,对着东方的老者谦卑行礼,“国都西京无恙。”
流月神庙的老者点点头,苍老的声音响彻这片虚空,“神庙内的结界,也很稳固。这么看来,只是场意外。不用忧虑,但也不可放松警惕,要时刻留心界内外的异动。”
云思归道:“神庙的月使,难道查到了什么不好的预兆?”
流月神庙的老人叹息一声,“已有传报,界外似有浊气泄露。”
千秋城的男人缓缓道:“距离上次,也不过才过了八百年。”
大祭司抚.摸着手中星盘,“无需忧心。结界尚在,补天石尚在,神芜与流月的力量尚在,天佑天衍,万世长安。”
在他苍老的近乎吟诵的声音中,透出一种神圣与肃穆来。
“明年四月,国都西京的海棠花会,让孩子们都来看看吧。
“是。”众人齐声应下。
正东方,流月神庙大祭司的幻影消失,属于流月神庙的灵阵暗淡下去。
紧跟着,神龙狱,千秋城,国都西京的灵阵也都暗淡了,只剩下正北方向的无为剑居。
面对大祭司略有些拘谨的天枢院院长伸了个懒腰,团团圆脸上露出笑容来,“思归啊,你家老头,啥时候回来?”
云思归笑答,“这可说不准。不过您老人家应该才在界外见过他吧。”
“老夫喜欢园艺你也知道,你家那棵树,能不能挪到我这里种两天?”
云思归笑道:“她性子不好,不敢劳烦院长大驾。院长若是喜欢她,尽可以来我无为剑居住着,晚辈必竭诚以待。”
“哼!”院长老头冷哼一声,“跟你家那老头一样滑不留手。”
“你家小辈在我这里吃喝拉撒了数日,耗费无数,就用那棵树做抵偿吧,反正你们留着她也是烧火。招呼我对你打过了,啥时候我一声不吭过去刨树,你可别说老头欺负你。”
云思归还待说话,院长大手一挥,“行了,我累了,你们这些人,刚回来也不让我这个老人家歇歇就硬要开会,还劳累得那位两脚都跨进棺材的神官来训话,啧啧……说起来,几百年没聚得这么齐了。”
云思归只得笑道:“若是晏七一事已了,还请院长转告我师弟,让他早日归来才是。”
院长没说话,直接封了灵阵。
想走?没听说过我天枢院是个雁过拔毛的地方么?拐骗了我家神兽还想走,没门!
木盆中水波平静,清晰映出少女的一张脸。左眼嫣然如血,犹如火焰焚烧般丝丝作痛。
外面传来扣门声,小童子问道:“师姐,你可收拾好了?院长请您去藏。”
林果把手覆盖在左眼上,片刻之后挪开,左眼澄澈,已恢复常状。“我现在就出来。”她声音平静。
藏内,肥猫正趴在一只大海碗上埋头痛吃,听到林果进来了,它耳朵抖抖,冷哼一声,头也不抬,继续奋斗。
李缥缈坐在窗下的蒲团上对着林果招手,“来来来!”
阳光很好,透窗而过,金色浮尘飘飘扬扬,房内满是书册的香味。
林果默不作声坐到李缥缈身边,院长和姬莲生都换了一身新衣,此时也都默然打量着林果。
李缥缈清咳一声,“事情的经过呢,我们也都清楚了。这件事完全赖不着我们无为剑居,不仅赖不着,姬莲生还得因为教子不严,对我们剑居赔礼道歉。”
姬莲生冷哼,“你若不死皮赖脸硬跟来,自然也不会发生这样的事。你们弄坏了天衍结界,险些惹出大祸事来,我看在道友之谊不跟你计较,已是大度。你还让我赔罪?我何罪之有?”
李缥缈指着他的鼻子怒道:“院长您瞅瞅,姬莲生就是个蛇蝎美人啊,当着您的面都敢颠倒黑白,混淆是非!也不怕天谴!”
白胡子的院长握着竹简在书案上敲了敲,“行了行了,都别吵了。”他看向林果,笑眼眯眯,“这副容貌,倒是比那副高高在上,冷冰冰的模样讨人喜欢。”
林果瞅了他一眼,“你也不赖。”眉心长着颗小红痣,团团圆脸,倒是像个老顽童。
“你是怎么进到垂云宫,又是怎么找到这只猫的?”说话的时候,他喜滋滋伸手撸了撸猫脑袋。
肥猫哼了一声,对他揩油的行为很是不满。
但是因为眼前那碗鱼是这老头给的,还没吃完,不好翻脸。于是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