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王见度娘、老千头的反应这么大,不由得把目光也投向了此人的脸上。
只见这人一张大众脸,相貌平平,但脸上露出了一种阴鸷的气质。他的一双眼睛,明显要比常人深陷一点,一看就是那种远谋熟虑、精工算计之人。
相比度娘、老千头,杨王第一次见到这张脸,并无什么震惊可言。
但作为熟人,度娘、老千头则要震惊无比了。
“广豪,竟然是……是你!?”度娘惊讶得张开了嘴,用手捂住,完全震呆住的样子。
“为什么,为什么是你!?”老千头看到这张脸,比度娘更加震惊住,因为这人,就是他的儿子千广豪!
“广豪,你为什么要冒充我父亲?我父亲他是不是你杀的?”度娘有点接受不了这个事实,整个人站不住,只能蹲了下来。
“没错,药老是我杀的!”千广豪扯掉了假发,挺直了身子,立马从一个老者的身姿换成了中年人的挺拔身姿,“杀他的理由,度娘你应该清楚,是他强行拆散了我俩,死有余辜。”
药老拆散了千广豪与度娘,千广豪将之杀死,还封冻在冰道里。
“你竟然是杀害我父亲的凶手!竟然是你!”度娘掩面而泣,这个真相太让她震撼,她无法接受,“你杀害了我父亲,冒充了他的模样,一直坐镇药门,与我日夜相伴,明明活着,却为何不告诉我?为何不以真面目见我?”
“哼哼,度娘,虽然拆散我们的罪魁祸首是你父亲,但你当年立场不坚定,也是一个原因之一。”千广豪冷笑了起来,“我冒充了你父亲,坐镇药门,就是要报复你父亲。杀了他,还占取了他的药门,享用着他的一切,这是他的咎由自取。活该。而我之所以不告诉你,就在你身边,却不让你知道我还活着,就是要你经受这种离别的折磨,生死两别的折磨,谁叫你在遭受对你父亲拆散之时,软弱地听从你父亲的话?”
“呜呜呜……”听到千广豪吐露出这等伤人肺腑之言,度娘有一种宁愿不想知道这种真相的神情不知道这真相还好,知道之后,反而是扎心地痛。
度娘没想到啊,杀父仇人竟然是她深爱的人,而这个深爱的人竟然为了报复父亲,不仅杀死了父亲,还如此险恶用心地折磨着她,这真是让她伤透了心。
杨王看到这一幕,心中感慨万千,真是可怜可叹啊!
这人心,真是气量狭窄,越痛苦的人,往往越是对情爱、对仇怨太执着,太放不下的缘故。
“广豪,早知道你是这样的一个人,我度娘宁愿不认识你!”度娘伤心欲绝,十分凄惨地站了起来,一步一步地远离开了,“如果可以回到过去,我宁愿不想遇见你,不想遇见你……”
“逆子,做孽啊,做孽啊!”一旁的老千头气得狂吐血,他做梦都没想到儿子还活着,并且当众揭露他的丑行。
“糟老头子,你是不是也有一种被扎心的疼痛?”千广豪冷笑着,脸上露出了一种报复的快感,“没错,这种感觉就是当年你拆散我跟花娘时的感觉一样,虽然一个是情爱,一个是父爱,但人心受伤的感受却是殊途同归,都是扎心的疼痛。”
“做孽,做孽啊!”老千头痛心疾首,悲痛欲绝,“那年你跳海死了,我已经伤心欲绝,但今天得知你还活着,结果却是如此地伤害为父,我宁愿你永远也别活过来,就一直死下去好了。你这个逆子,竟然如此对待你的生身父亲,你连禽兽都不如。”
老千头悲愤地痛骂道。
“我是逆子?我禽兽不如?哈哈……”千广豪扬天大笑了起来,“糟老头子,这一切都是你一手造成的,你竟然还有脸来骂我?当年要不是你对花娘起了邪淫之心,又岂会拆散我与花娘的恋爱?现在父子反目,还是报应来晚了。如果当年我勇敢一点,早就与你反目了,又何必拖延至今,还搭多度娘一个?”
“这一切都是我一手造成的?”儿子的这番话,让老千头勐然惊醒。
没错,如果当年他不对花娘起淫心,就不会怀有私心地拆散了儿子与花娘的恋情,也就不会有今天这样悲冷的结果。
“做孽,一切都是在做孽啊!”老千头羞愤无地,哇哇地连吐数口死,倒在冰地上起不来,没一会气绝身亡。
“阿弥陀佛!”目睹到这人间悲剧,杨王无奈地悲叹一声。
杨王已经修到了二地菩萨的境界,现在就有孽缘出现在他的面前,看到了孽障的因果。这老千头也好,千广豪也罢,你要做孽,菩萨也救不了你。杨王只能束手无策,无从救助。
“死了?”看到父亲气绝身亡,千广豪有些愕然愣住,在他的计划中没有逼死这个糟老头子这一步,他只想报复而已,把压抑在内心深处的不满发泄出来而已。
他打小就活在这个父亲的控制中,什么事情都要听从这个父亲的安排,以至于在与花娘恋爱时,遭受这个父亲的反对,他也是不敢违逆。被拆散之后,就只会躲进雕像广场去雕花娘的画像,以解思念之愁。当时他憎恨自己的无能、懦弱,所以压制久了,便成了心病。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