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骨‘精’傲啸三界千年,朋友‘交’了不少,仇人结了更多。浮沉半生,算不上豁达,称不上光明,除了对猴子之外,也没觉得愧疚过哪些人。
但是今天,这个时刻,他心中产生了浓浓愧疚……或者说,这份愧疚的情绪一直隐秘存在,此时才爆发了出来。
他本是那巧舌如簧的辩才,在对自己一腔真情的‘女’孩面前,却失了算计,木讷而不安,最终满怀歉意的叹道:“再说抱歉,是一种很不负责任的行为。我想要知道,怎么可以弥补没有我的旧时光,对你们造成的伤害。”
“真的不能带着我们一起西行吗?我看天篷夫‘妇’,不也相处的‘挺’好?并没有什么灾厄出现。”七公主微微一顿,抬目,认真问道。
白骨‘精’将她的三千青丝‘揉’‘乱’,轻道:“你是只看到了他们好的一面,没有看到他们坏的一面。出征的时候,听天篷说起,倘若不是卵二姐及时出现,他们夫‘妇’都要死在战争之中。这是一场充满了冒险的旅途,我不能让你们跟着我冒险。”
七公主微微蹙眉,复又舒缓。她从来都不争,不抢,不试图占有,纵然心中会有埋怨,但也不断克制着自己的思念,没有去西行路上寻他,使他分心为难。
“所以,我们现在可以提出自己的心愿?”紫儿脱离了他的怀抱,向后退了数步,微笑看着这仿若百合‘花’盛开的团聚画面。
白骨‘精’郑重颔首:“只要我能够做到,就一定帮你们实现。”
两‘女’对视了一下,暗中传音商谈。白骨‘精’本是能够听到两人的‘交’谈,却下意识屏蔽了自己的神念。
有些时候,生活中的小情调还是要有的。总是‘洞’穿一切,智珠在握,反而显得会有缺憾。
“我们考虑好了,不让你为难,仅仅要你三日时光。这三天,你不能想别的事情,不能中途走开,陪我们看‘春’暖‘花’开,夏至星繁,秋落梧桐,冬雪飘扬。”商谈了一番,七公主轻声说道,有些希冀这些画面。
白骨‘精’抿了抿嘴,轻道:“那就走吧,先去瀛洲,如今那里的‘春’景最是‘迷’人。”
三仙重返瀑布下游,见一魁梧壮汉立于流水前,静思冥想,微闭双眼。
“天篷?”白骨‘精’脚步微顿。
天篷霍然睁开双眼,漆黑的夜幕中,似有光芒闪过:“我是在等你。‘花’果山事了,西行事不可缓,你准备什么时候回归?”
隐约感觉到身边母‘女’神情一紧,白骨‘精’轻笑说道:“你们夫‘妇’先回去吧。西行路上的四位护法,三位都在这里,现在想想,那沙悟净还真不一定能够守护好三藏。”
听到沙悟净的名字,天篷眼中闪过一道寒芒,脸上却挂着调侃般地笑意:“或许,三藏此刻正在受劫也说不定。”
这番话,说者无心,谁料一语成谶。刚刚脱离灾难没多久的三藏,又遇到了妖怪,甚至还被直接丢进了‘药’锅里面,准备将其熬炼成一锅粥膳。
事情,还要从三藏被剥夺了气运,丢出神庙说起。
那一日,神昏体弱的三藏骑着怏怏的龙马,跨越过黎明前的最后黑暗,走着走着,就‘迷’了路途,不知东西。
屋漏偏逢连夜雨,本就双眼昏‘花’的他,被凉风一吹,竟是染上了风寒。荒野无‘药’,龙马体内禁锢未除,施展不出仙家手段,以至于这小小病症,差点要了圣僧‘性’命。
白龙无奈,只得自残身躯,以纯正龙血喂养三藏,驱逐他体内寒气,充实他饥肠辘辘的脏腑。
在龙血的帮助下,三藏大病初愈,强忍着身体不适,纵马急行,寻找食物来源。
如此,不经意间,一座金光闪烁,彩气腾腾的宝塔出现在他眼前。
饥饿催使着他不断上前,翻身下马,破步入‘门’,视野一暗,猛一抬头,就见那石‘床’上面,侧卧着一名青靛脸,白獠牙,鬓‘毛’蓬松,勾鼻鹰嘴,穿挂淡黄袍帐的妖怪。
三藏悚然而惊,浑噩的灵魂顿时清醒,小心翼翼地退往‘门’外,却是不知,这妖怪早已发现了他的踪迹。
“金蝉子,入我碗子山光明顶,还想从容离开?”黄袍怪搭眼一瞧,认出三藏身份,当下心中且惊且疑,且喜且忧。
惊得是,自己明明没有任何动作,对方为何自投罗网。
疑的是,这其中会不会有猫腻和算计。
喜的是,若自己真能得到这金蝉转世,良久以来的心病可医。
忧心的是,那只猴子和那只尸魔,如今身在哪里?
三藏脚步微顿,转目说道:“妖王怕是认错人了,小僧并非金蝉子。”
“昔日你我曾促膝长谈,坐而论道,就算你转世千百次,我也不会遗忘你身上的独特气息。不过,你貌似真的变了很多,现在居然妄语。”黄袍怪抄起一把长刀,青光耀眼,一步步走向三藏,面带狰狞。
事实上,两者久别重逢,还真是因为巧合。他本次下凡,完全是因为在经历过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