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什么意思,这件事情本身,就很没意思。”三藏渐渐收敛了脸上的笑意,庄重说道:“送我回去吧,我就当今日没有来过这里。”
观世音沉吟了良久,轻道:“如果,这是佛祖的意思呢?”
三藏长吸了一口气:“您还是没有明白,我之所以拒绝,不是因为这是谁的意思,而是感觉你们都走上了歧途。企图以这种卑劣的手段控制别人,你们还是佛吗?”
“我们不是,谁是?你是?”观世音面容微冷:“你站在大树之下纳凉,没有体会到大树直面酷寒的痛楚,审判起别人来,显得云淡风轻。从太古时期一直到商朝末年,佛门一直在夹缝之中挣扎。就连我,也不得不化名为慈航,拜入阐教门下,为佛门的崛起而受尽苦难折磨。三藏,我们才是真正的佛,而你,只是温室里面的花朵。”
三藏摇了摇头:“道不同,多说无异。”
“道不同?”观世音眸光微寒,冷厉叫道:“三藏,我不管你为何会变成现在的模样,但是衷心劝告你一句,莫要背叛过去的自己,你始终是佛门的一份子。”
话音落下,璀璨光华凭空凝聚,将三藏包裹,带着他离开此间。
火光闪烁的山洞之中,三藏缓缓睁开了双眼,坐起身,嘴角流露出一抹苦涩,拨下手腕上的玉质佛珠,开始诵经。
这经,并非任何佛陀所创,以前不存在于大世之中。它是三藏自己的道,未来或许会成为大乘佛教的镇教经典。
“白骨,你察觉到什么了没有?”猴子从假寐中清醒,传音开口。
“三藏诵读的经文,有**力,可以增长智慧灵光,擦拭灵台上的灰尘。愚昧之人听之,可摆脱无知。愚笨之人听之,可变得智慧。很神奇的存在,不知这力量从何而来。”
猴子颔首说道:“你曾经说的没错,西行之路,就是一条通天之路。心贼六欲,使你我都多出了数千年的感悟,也令三藏变得更加神秘,强大。甚至,在那场劫难之中,他才是最大的得利者。”
白骨精微微一笑,视线穿越层层石壁,望着渐渐隐去的星光,轻声说道:“天亮了。”
半刻后,三藏从地上站起,收起蒲团和床垫,把袈裟脱了下来,换上藏青色的棉袄,整个人瞬间臃肿了许多。
“袈裟可欲风寒,为何不穿?”白骨精询问说道。
“会有麻烦。”
“有我们在这里,你怕什么?”
三藏脸颊抽了抽,很想骂她一句臭模样,不要脸。从西行开始到现在,她坑他的次数还少了?只要不是必死的危局,袖手旁观,才是她的常态。
“正是知道你们厉害,所以才觉得麻烦。打打杀杀的事情,看多了,真的很腻,很烦。”
白骨精回忆起他在法华寺中说过的那番话,顿时静默,暗中向猴子解释了一遍。
纵然他们两个的实力都比三藏要强,但是确实没有三藏经历过的战争多。那一段妖,魔,巫,神,人各族征战不休的时光,乃是只存在于传说之中的史诗画卷。
昆仑山脉,王母阁中,石头宫殿,棋盘两边。
一身青光战甲,面容刚强的魁梧战神,手执黑棋,在棋盘世界中纵横捭阖,所向无敌。一席玄色长衫,眉目清秀,眼波带笑的惫懒书生,手执白棋,且战且退,将战线不断拉长,消耗着黑棋的锐气。
数息之后,战场之上,风云变换,原本散落棋局,各不相干的白棋,被且战且退的棋子一一串联,奇兵突现,将锐气渐失的黑棋分割成无数战阵,以多攻少,反向屠戮黑棋。
“我输了,论机谋,我终究差子房良多。”魁梧战神捏碎了手中的棋子,轻叹说道。
书生摇头说道:“虽说棋盘如战场,但却不能真的拿战场来比较。韩将军战无不胜,攻无不克,被誉为兵家四圣之一,机谋怎会差了?”
韩信轻笑,言道:“兵家之术练到极致又能怎样?战无不胜,终究抵不过帝王心术。数千年前,若非西王母相救,世间便再无韩信此人。”
“韩将军言重了。”身着冰蓝色长裙,气质高贵的西王母化虹而来,迈步进入殿中:“每一位在青史中留下痕迹的人物,都有大气运相伴,乃是一时之人杰。纵然我不出手,也会有无数神圣抢着出手,想要将你收入门墙之中。”
韩信没有自谦,因为这就是事实。唯有强者才有被利用和拉拢的价值,才能获得别人的尊重。而他,兵圣韩信,用一场场辉煌的战役,赢得了仙神的重视。
“些许旧事,不值再提。王母突然到访,不知有何事吩咐?”
“不敢说吩咐,只是想要拜托子房一件事情。”西王母看向谋圣张良,言道:“天地变局已经开启,佛门开展了西游大计,各方势力,无数神圣,削尖了脑袋,挤进其中,想要获取功德,以免在变局后的世界中,丧失了先机。如此情况之下,我觉得我们不能再等待下去了。故而,我想暂且拜托子房,下凡一趟,谋划功德。”
张良沉吟了片刻,抬目说道:“既然已经加入了西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