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立在阁楼之上,看向下方那一双双渴望的眼睛,殷温娇手心中突然布满了汗水。
在踏出房门之前,她还在不停的劝告自己,不就是选婿嘛,莫要紧张,可是当她真正站到这个万众瞩目的位置之后,才意识到,现在要做的事情有多么重要。
环视了一下诸多人影,殷温娇身体微微发虚,双眸犹如受惊的小兽一般,不断游荡。
她的目光所及,无数学子俊杰,下意识地挺直了胸膛。
“别紧张,慢慢来。”白骨精拍了拍她的肩膀,轻声说道:“一个个的看也没关系,找自己觉得舒服的。下面的那些人,若是等的不耐烦,让他们自己离去便是。”
感受着拍击在自己肩膀上的力量,殷温娇慌乱的心渐渐安定,冲着白骨精微微一笑,放松了心情,向下方细细望去。
这一望,便直接掠过了今朝的金科状元郎,相中了落后于他两位的一名俊俏少年郎。
在看脸的世界中,陈光蕊并没有多少优势。至于一见钟情,长的不漂亮的情况下,就更扯淡了。
“钟意了哪一个?”眼看着她就要抛绣球,白骨精没耐住心中的好奇,率先问道。
殷温娇脸上浮现出两朵红云,轻声与他说了,却没有察觉到,对方脸上复杂的神色。
“居然不是陈光蕊,看来,要调正战术了。”白骨精在心中想着,望向俊俏少年郎,将对方的容貌记入心中。
殷温娇深吸了一口气,高举起牵动着无数人心脏的绣球,使劲向那名俊俏少年砸了过去。就在绣球飞舞之间,隐藏在陈光蕊命运长河之中的大气运,突然吞吐出神光,无声无息的飞跃出他的身躯,钻进了绣球之中。
在外人看来,殷温娇已经选定了一名俊俏的书生,并且奋力向那名书生抛出了绣球,只可惜,许是因为养在深闺中的少女,身虚体弱,连抛一个绣球都不能全功。
那绣球在半空中骨碌碌转了没多久,便径直地掉落下来,落入了金科状元郎的怀中。
“什么情况?”阁楼之上,白骨精陡然间瞪大了双眼。
他敢肯定,在刚刚的那一刻,没有人动用力量控制绣球,可是那绣球,分明就是被半途拽落的。
“难道这就是命运的力量,谓之宿命?”看着同样有些错愕的陈光蕊,白骨精摇头轻道。
没有砸中自己心仪的对象,殷温娇微微有些失望,对着白骨精说道:“老祖宗,您可知晓那手捧绣球的是何人?”
老祖宗?!
白骨精被殷温娇突然冒出来的称呼雷的不轻,只不过他细下一想,发现从殷开山这里论辈分,这孩子喊他一声老祖宗,倒是并不为过。
只不过,理解是一回事,坦然接受却是另外一回事。比如,至今为止,他还始终坚持着,让紫儿称呼自己为师尊。
“以后,你莫要再喊我老祖宗,听起来像是很苍老的老人。就直接喊我师祖吧,以辈分论,感觉好一点。”白骨精郑重说道。
殷温娇颔首,眼波流转:“是,师祖,您还没有回答我的问题呢。”
“他就是今年的金科状元郎,陈萼,陈光蕊。”白骨精说了一句,对着后面随侍的丫鬟说道:“还愣着干甚么,赶紧去将新科状元郎请进来,与你们家小姐聊一聊。”
十多名丫鬟欢声笑语地走下了阁楼,挽住陈光蕊的袖口,将其带上阁楼,与殷温娇见礼。
这陈光蕊的身躯之中,住着的,乃是梼杌凶兽,从出生到现在,大部分的时间,除了杀生就是酣睡,所谓美人,在他面前和食物没有多少差别,故而一时木讷。
那殷温娇以为他本性如此,便直言道:“状元郎,说实话,我对你没甚感觉,但是缘分即已天定,我们只能认命。先说好,成婚之后,需得互相尊重,相敬如宾。”
陈光蕊挠了挠头,有些不明所以。求助似的望向白骨精,却听到她向自己传音道:“梼杌,我知道你生性好杀,过去也杀了不少人,但是我很庄重的警告你,好好对待殷温娇,不管你们之间出现任何矛盾,你都不能伤她。否则的话,我扒了你的皮!”
在这一刻,陈光蕊莫名的打了一个寒颤,看向殷温娇的目光开始不同。
这不仅不是食物,还是一个需要供奉起来的奶奶啊!
当日,丞相府中传出喜讯,丞相独女殷温娇出阁,女孩的对象居然是当今的新科状元,令无数人发出惊叹之声。
不过,不管别人怎么议论,相府内外,酒桌摆了百张,来了大半个朝堂。
群臣欢聚,挥斥方遒,嬉笑怒骂之间,皆是喜气洋洋,一片热火朝天的欢乐景象。
临近晌午,新人拜堂,三向叩首:拜天地,拜父母,相互对拜。
至夜中,洞房花烛,阴阳交合,两人气运相融,无边气运金光直冲云霄,引得三界诸强瞩目
丞相府外,白骨精身躯隐于黑暗之中,看着那仅有炼气士才能发觉的气运金光,微微一叹:“显露于世,众生皆知,未来福祸难料。不过,你们的命运与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