卢悦在翻看离原江各方消息的时候,南庚在庆幸,他留了替身。
那一道又一道连天接地的剑光,还有或超前,或随后的金刀刀影,简直……
南庚的心很沉重,若不是黑夜一直是阴尊的天下,他能不能回来,还真不好说,不仅如此,看卢悦的样,只怕式屋族,也将因他而被恨上。
可……
什么杀父之仇不共戴天啊?
他又没杀她爹,分明是她自己动的手。
南庚每每想起,她染满风暴的眼睛,就有种后背发麻的感觉。
出尔反尔,甚至背弃誓约,完全不在乎别人的眼光和评价,这样的功德修士,真是闻所未闻。
他觉得,他可能真被阴尊给带霉了,一旦被卢悦知道,两次出手,俱是他所为……
“南庚,你怕了?”
不知何时,阴尊问了他一句。
“怕?阴尊,十拿九稳的事,最后弄成这样,你——不怕吗?”南庚觉得,他肯定是怕的,否则也不会这般处心积虑要提前一步,把卢悦杀了。
“呵呵!功德修士与本尊是生来的敌对,我们之间不存在谁怕谁的问题,只存在……谁赢到最后的问题。”
阴尊笑了笑,“你觉得,这一局是我输了,可是我要说,这一局,本尊赢了。”
什么?
南庚望着这个在黑暗中,眼中闪着幽妹,你不是与卢悦挺熟吗?怎么不去给空牙上柱香?”
金盏看到刘雨的时候,很奇怪她的态度。昨夜,她全心维持某人的样子做不假,“既然我们在她那里做了好人,就做到底吧!”
“上香?凭什么?”
刘雨回来后,其实喝了不少酒,“她想伤心,那就伤心好了,与我无关。”
既然剔骨还血了,既然因为西屏山的方二娘,都跟谷正蕃不共戴天了,她不明白,卢悦何至于,还要因为谷正蕃,那般伤心?
或者她明白,但心里不想去面对。
至少现在,卢悦还有远在三千城,被流烟仙子护着的谷令则。
而她,却真的孑然一身,什么都没了。
这一切的始作俑者,哪怕不看梅枝说的证据,刘雨也可以确定,基本就是谷正蕃所为。
那时,他才死在卢悦手中不久,最恨她,其次恨谷家。
他们父女的恩怨,牵涉了多少外人?改变了多少人的命运?
“兄长,陪我喝杯酒吧!”
金盏没回来前,她连醉一醉都不敢。
穷奇这段时间,虽然老实,可谁知道,他在心里,打什么主意?
“好!我陪你喝。”金盏觉得今天的刘雨有些不对劲,“昨夜听说我的身份,文妹,你就没什么想法吗?”
刘雨给他倒酒,“什么想法?你是我兄长,我只要记得这一点就行了。”
说完,她还扯了自己的面纱,“不过,你瞒了我这么大的事,我不生气,有一件事,我说了,你也不能生气。”
“……哈哈!好你还瞒了我什么事?”
金盏一愕,不过看到她终于肯露真面,还是万般欣慰。
“兄长是不是很奇怪,我与卢悦的关系?”
“是!有些奇怪。”金盏笑呵呵地抿口她倒的酒,“今天我去完香,说没拿到正主,剩下的那些财物,就不必给了,但……,你知道她说什么嘛?”
“……”刘雨摇头,“别卖关子了,我才是你义妹。”
“哈哈!”这句话成功让金盏乐了,“是,你是我义妹。她说啊,她在星罗洲,两眼一抹黑,后绪还有很多地方,需要我们帮忙,所以呢,过段时间,两边传送阵通了,哪怕找不着背后之人,也会再送一颗魂丹,顺便把剩下的荒兽妖丹,补足到三千颗。”
“……这是应该的啊!”
亲兄弟尚且要明算账,更何况这里是星罗洲,拿点东西,吊着这位爱钱的兄长,才是最保险的方法,刘雨不觉有错。
“应是应该,不过……”
金盏看着这位长着一张温婉面孔的义妹,“她话里话外,几次提到你,甚至之前,把给阴尊的储物袋,也是先交到你手上。我猜,她是想我宽裕的时候,你也能跟着宽裕。”
“……”
刘雨愣愣端起酒杯,到嘴边的时候,一口闷下,“我们……少时就认识了。”
果然!
金盏笑咪咪地听着。
“兄长,我也不叫宇文怓。”刘雨抬头,认真看向金盏,“我叫刘雨,逍遥门弟子。”
什么?
金盏一下子瞪大了眼睛。
逍遥子之所以被世人知晓,首是因为卢悦,后是因为苏淡水,再是慕天颜。
再后来,一个又一个逍遥人飞升,虽然后来的,大都不显明,可今天守护在卢悦跟前的时雨,绝不简单。
甚至丹师梅枝,也一样玩的一手好剑。
自家义妹如果是逍遥弟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