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这样,我这才松了一口气,连声说:对,对,我们就是记者(东莞打工妹:一朵飘零的花277章)。
在通往梁沟村的路上,我看到一幅热火朝天的运煤场面:一辆辆来自全国各省的大吨位货车满载着黑黑的煤炭,缓慢地行驶在弯弯曲曲的山路上,路上撒满了一道道黑色的煤屑,己经看不清原来的路面。在一个煤检站附近,等待检查的运煤车更是排成了一字长龙,向后足足延伸了两公里。
望着煤检站忙碌的工作人员,我同情地说:这些工作人员虽然不象矿工那样下井,但每天都和煤炭打交道,乌烟瘴气的,应该也很辛苦吧。
司机却冷笑一声:他们辛苦?这就说错了,好多人都争着想进煤捡站呢。想当煤检站站长,除了必须在煤炭公司或当地政府里有关系,至少还得花个100万才能当上。就是当一个管五六个人的斑长,也得花10万以上。
王磊也吃了一惊:这么贵?
司机回头望了望那些工作人员,羡慕地说:贵是贵了点,但只要能当上,一年捞回十倍是不成问题的。
听得我们目瞪口呆。
很快看到梁沟村,远远望去,整个村庄和土地都被蒙上了一层淡淡的黑色。天空很是阴暗,甚至连空气中都飘拂着黑色的颗粒。不一会儿,我就感觉脸上很难受,用纸巾一擦,雪白的纸巾立刻就黑了,仔细看去,是一粒粒细:你没看到路边就这几台铲车挖土机,要是遇到检查或取缔等大行动,铲车挖土机就闲在路边了。
原来如此,检查或取缔一来就停工,一走就复工,那检查或取缔还有什么意义?
梁沟是一个,你今天会回来,叫我来这儿等你呢。
我真没想到事情会是这样!怪不得他一直不找女朋友呢,怪不得他总说不能给我幸福呢,原来他己经有了老婆女儿了,并且还是山西的!我感觉自己的心一点点往下坠,嘶哑着声音说:你还想狡辩,你若不是,,爸爸出远门去了。于是,她每天都到村口等,看到又高又瘦的男人,总喊人家爸爸。她的声音极为沙哑,显然是哭坏了嗓子。
我和王磊面面相觑,立刻明白了什么。童童这时又从妈妈身边跑回来,抱着王磊的腿直喊他爸爸,王磊爱怜地抚摸着她的头,从包里拿出一盒巧克力递给她:童童乖。
这时,门外有:爸爸,等我回来啊。
望着她,事故发生后,县市两级政府及矿务局的人先后都有人赶到现场,但他们认为这是个非法小煤矿,不属于各自的行政管辖范围,又相继离去。
推迟救援一秒钟,都可能要了丈夫的命。童童妈和家人守在井口,心急如焚,童童的爷爷奶奶都哭昏过去几次了。一天一夜后,好不容易有救摇的人到了事故现场,但他们并不是急于救人,而是象对待罪犯那样把家属逐个审讯了一通。三天后,童童爸和另外九名矿工才先后被救出来,而另外一些人,还被埋在地上,也许,将永远被埋在地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