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对两次败诉,张姓男子万般无奈,把最后的希望放在深圳市劳动保障局身上(东莞打工妹:一朵飘零的花253章)。于是,张姓男子来到位于深圳市劳动保障局信访办,信访办工作人员让他去行政复议办公室试试看。他来到行政复议办公室,讲明了自己的情况,工作人员表示,既然法院已经作出判决,办公室不可能再进行复议。
一晃两年过去了,连续被人踢来踢去,张姓男子己经万念俱灰,当他走下楼时,看到深圳市劳动争议仲裁委员会的牌子,怒火中烧,上前将牌子拆了下来,步行一个多:这肯定是一个政治事件!
自己不做为不说是政治事件,仅仅被人愤怒之下摘了一块牌子便称之为政治事件!而无论什么事,一戴上政治的帽子,就多么可怕啊。
听到这里,王磊却轻笑道:你没看到后续报道吧。张百宁通过正常途径跑了两年一分钱没拿到,就因为摘了牌子反而拿到了本就应该属于他的6500元押金和工资。
我给他讲这件事本想让他不要参与,没想到他却逆向思维,我后悔得连连跺脚,气极败坏地说:你在深圳这么多年,应该知道,在劳资关系中,地方政府更愿意倾向于资方,在他们看来,聘用尽可能低廉和‘安全’的劳动力,是地区竞争的核心。而一旦工人闹事,他们更愿意‘惩一儆百’,以维护资方利益和社会稳定。
他定定地看了我好一会儿,忽然说:我真没想到,你是那么自私!要知道,你是从他们中来的,你曾经是他们中的一员。就是现在,我们和他们在本质上也没有任何区别!
我一下子怔住了,好久说不出话来。望着他坚毅的面容,我知道,现在这种平静的生活,即将被打破了。
时间在我的提心吊胆中到了5月19日,星期五,距离5月12日刚好一个星期。
那天早上跑步,我就感觉很多普工的神色有点异样。果然,十点钟,樱之厂所有职员陆续在内部邮箱收到一分转发的邮件,邮件内容如下:
倡议书
一普工最低底薪调整到580元/月;
二每天每明此次罢工不同以往。
果然,下午16:00,人们陆续从各个工场生产部里面走出来,并且越走越多。不一会儿,工厂内的草坪及门外的路上,到处都是罢工的樱之厂员工。一万六千人黑压压地挤在一起,看上去非常壮观。众所周知,樱之厂劳资矛盾的产生,己经不是一天两天了,这次厂方恶意扣除住宿费,只不过是引爆了这次大规模罢工的导火线而己。
看得出,所有走出工场的员工都是自发的。不是实在受不了,这些十七八岁到二十多岁的年轻女孩子,谁都不会跑出来,而是在车间里,象机器一样日星星一日的运转着。
设身处地地想一想,如果我还在冲压三科,如果我每月工资只有九百元,却还要被扣两百元的伙食费,我绝对也会站出来的。但现在,我不会。
此时,还没有参与罢工的只剩下人事行政中心财务中心及技术部大楼。
看到这么多一下子涌出来,气势和以住的罢工明显不同,田中也有些急了,在办公室不停地打电话。虽然罢工属于行政事务,但这次他没有让我进办公室,反而是生产助理仙桥跟着他忙前忙后的。我知道,这个时候,他不相信任何中国人。
我只好百无聊赖地坐在自己的座位上,时而回头看王磊,示意他不要参加这次罢工。我感觉得到,虽然感情上他支持罢工,但在理智上,他也很犹豫。
因为事发突然,虽然到下班时间了,但没有任何人下班,更没有人去吃饭,我甚至看到,厨房的员工也加入了罢工。
这样僵持了两个小时,熬到18:00,一辆劳动纠察的车开进樱之,停在人事行政部大楼的门口,车里走出来几个人,直奔大楼而去。厂内厂外到处都是站着的罢工工人,从劳动纠察车的进厂到离去,竟然没有向外面的罢工员工询问任何情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