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深深吸了一口气:我怕我会流泪(东莞打工妹:一朵飘零的花244章)。
我有些吃惊,真没想到这个平时里稳重成熟的男人,原来是这样的善良与脆弱。而我,对这些事情却早己经麻木了,没有感触,更不会流泪。一瞬间,有一种痛楚穿透我的心脏。我忽然意识到,岁月侵蚀的不仅是我的容颜,还有我曾经敏感善良的心!
为了掩饰我的麻木,我故意转移话题:你这么好,以后就不会甩我了吧?
他抚摸着我的头:佛说,前世的500次回眸才换回今世的一次相遇,而
你我的两次相遇,是前世1000次回眸才换来的,我怎会舍弃?
虽然说这话时,他的声音非常非常的忧郁,但我还是放下心来。这次恋爱,我是直奔婚姻而去的,当然希望是最后一次。再说,过了年,他30岁,我25岁,早己过了国家法定的结婚年龄。
但他不提结婚,我也不好意思说,毕竟确定关系的时间太短了。虽然他没有明说,我也在心里暗暗计算着结婚的日子,我们是2006年元旦前后关系微妙起来的,所以我很希望在2007年的元旦和他走进结婚礼堂。
无论什么时候结婚,我现在都是有男朋友的人了。所以初一那天,刚吃过早饭,我便迫不及待地打电话给我妈。
接通电话,我刚喊了一声妈,我妈就兴奋地说:海燕,你知道吗?来接你电话的路上,我碰到组长侯老皮,他给了我三元钱呢。
侯老皮比我爸还大,在我记事时他就做组长了,不过以前不叫组长,叫生产队长。那时候我们是槐树坪大队槐北生产队,自从大队变成村,槐北队也变成槐北组了。差不多二十年过去了,他还是做这个组长。他为人很老实,又不会偷奸耍滑,深得历届村长的欢心。说是历届,其实有些夸张,我印象中的槐树坪,好象一直是邱旺才做村长。
理所当然地,象侯老皮这样老实的人,注定做不成大官。好在他是高过话:常言道,三十不浪四十浪,五十还要浪打浪,六十还在浪头上。
我脑中灵光一闪,莫非我妈和侯老皮那个啥了?我实在没有勇气想下去,只是没好气地说:侯老皮有病啊,给你钱做什么?
我妈赶紧呸呸呸了三声,责备道:大过年的,你能不能说点吉利话?这三块钱是选举的钱,我们家三口人,一人一张选票。选票按人头算,一个人一块钱,可不就是三块钱了吗?
我愣了半天,一时竟没明白过来:选票,什么选票?
我妈还沉浸在平白无故得到三块钱的喜悦中,底气十足地说:前两天村里选什么乡代表县代表,我们虽然人没去,但上面己经给我们安排好了。这钱就是选票的钱。哈哈,连侯老皮都说,上面发的,不要白不要。他自己家八口人,都拿到八块钱呢。要是你爸还在,其实我家也可以拿到四块钱的。
提起爸爸,我不免有些伤感,正想安慰她几句,电话里忽然传来好几个人的说笑声。我妈也加入了说话的行列,好一会儿才又兴奋地对着话筒说:海燕,你舅妈刚才也拿到两块钱,连你姥姥姥爷都拿到两块钱呢。可惜。
王磊看我对着电话发呆,关切地问:怎么,家里还好吗?
我无奈地摇摇头:还好,只是我感觉被人卖了,家里在选什么乡代表县代表,村里没人任何人参加选举,但每人都得到一元选票钱。
王磊却笑笑:你要这样想,我们民主化的进程还是蛮快的嘛,公元纪年2006初,我们竟然真的有选票了!并且,这选票还值一块钱。
我立刻被他逗笑了,作势用拳头捶他。他怜爱握住我的,如果我和王磊都申请在外食宿,每月可得食宿补助2800元。在fy镇,350元左右就可以租到不错的一房一厅。要是自己做饭,600元绝对可以吃得很好。如此一来,每月就可以有1800元左右的剩余。
所以,春节过后,我们就象很多确定关系的未婚男女一样,决定到外面租房子。于慧听说我要租房子,建议道:为什么不买房子呢?租房子一年要花好多冤枉钱,房子住得再久也不是你自己的。买房子就不同了,分期付款,每月只要还两三千元的房贷,以后房子就是你的了。我和徐峰工资还没你们高,都准备买房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