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还是怀抱幻想:可这次上千人呢,再说又惊动了警察(东莞打工妹:一朵飘零的花238章)。
他苦笑道:要是给早就给了,再说,现在带你二叔他们来的包工头李忠也回家了,二叔他们连合同都拿不出,就算开发商给了钱,别人拿的到,你二叔他们也拿不到。
我正想反驳,忽然从别的工棚中传来一个消息,刚才抱着,天气又冷,治安也差,谁知道一路上会遇到什么呢?
但我细算了一下,包括那两个邻县老乡在内,总共17个人,即便按每个300元的车费算,17个人也要5100元。我只是一个普通打工妹,哪里有这么多钱?
所以,我内疚地对二叔说:其余十五个人,虽然是和你一起来的,但并没有亲戚关系,我只出你和:这样己经为难你了,我知道,你一个女孩子家,在外面不容易,二叔没用啊。
没想到和,他却连连摇头:我是和我表弟一起来的,我要是这样走了,我表弟要是出了什么事,我怎么向家里交待。转回头又对我二叔说,姐夫,你走吧,我和我表弟他们一起扒车或步行。
二叔也摇头:我要是走了,你要是出了什么事,我怎么向你姐交代?
我只好说:那我把你家表叔的路费也一起出了,好吗?
:这5000元,我还出得起。
我吃惊地望着他:你可想好了,他们和你无亲无故的,这5000元你出了,可能就拿不回来了呢。
他果断地说:我也没打算拿回来,你想想,倘若我出了5000元,就有17个家庭可以团聚,何乐而不为呢?
我惭愧地说:谢谢你,我太自私了。
他安慰道:与你无关,做为一个女孩子,你做得己经够好了。
当我把这个消息转告给二叔他们时,老乡们一听说不用扒车或走路回家了,感激地望着王磊,纷纷表示,回家一定要把钱寄给他。但王磊,只是笑笑,什么都没有说,很快到附近一家银行取了五千块钱交给二叔。
而我,也偷偷塞给二叔一千块钱,以备不时之需。回家路费有了着落,老乡们赶紧收拾行李,很快坐上了一辆开往广州的公车。
到了广州,我和王磊就要回深圳了,二叔他们则要到候车室排队买票。临分别前,二叔握着我的手,不住地叮嘱王磊:你一定要好好待我家海燕,这几年,真是委屈她了。
二叔一直把王磊当成我男朋友,我也不想辩解,免得他为我担心。好在王磊也很配合,连连点头。看王磊这样,二叔也放心了,迅速和老乡们汇入人流中。
望着二叔他们渐行渐远的身影,我的眼泪一次次模糊了双眼,任王磊递过来再多的纸巾,却总也擦不完。
回去的路上,我再一次发誓:无论再苦再累,我一定要供我弟弟读大学!
王磊却叹了口气:你还是太天真了。今天的社会。贫者越贫,富者越富,家庭出身几乎决定了以后的发展道路,想靠学习来改变命运几乎是可望不可及。在我上大学时,大学的学生干部基本还是凭能力凭品行凭口碑选出来,因此那时我们的学生干部群体还是比较纯洁的。当我上研究生时,我们学校的学生干部已经变成了辅导员拉拢有背景有经济实力的学生的一个砝码,学生干部几乎清一色的干部子弟,再加上几个拍马奉承之徒和少量几个确实需要特长的学生组成(如文艺体育)。再看他们的言行,假话空话套话层出不穷,绝对是合格的后备人才。
我绝望地问:难道真的是‘王侯将相,宁有种乎?’
他看了看我,很认真地点了点头。
正在这时,我听见广播里一个女声在喊:共同抵制乞讨和卖报,共创文明的乘车环境。
我愤愤道:为什么不说‘共同抵制贪官和污吏,共创文明的和谐社会’呢?
王磊立刻制止了我:不要在公共场合发表过激言论。
我只好闭了嘴。
回到樱之,己经很晚了。虽然我想和王磊多呆一会儿,但浑身没有一点力气。匆匆吃了一个快餐,便各自回宿舍休息。梦里,我看到许许多多象二叔一样的农民工在无助地哭泣!
我记得当时在跳楼现场,是有记者采访的,我希望这次采访能被更多的人看到,让政府和社会给予农民工更多的关注!
所以,第二天一上班,我便开始关注广州zx镇农民工讨薪的相关新闻。遗憾的是,一连几天,仍然只看到zx工业商场商铺的销售广告,新闻中竟然没有透露农民工讨薪的消息!似乎那些农民工的悲剧,从来不在我的视线中出现!
工作是一如既往地繁忙,劳资矛盾是一始既往地多。但从广州回来后,我对这些都不关心了,在努力做好本职工作的同时,我把全部的注意力都放在了王磊身上。可惜,他依然对我没有表示。这让我很烦恼,如果他直接说不喜欢我,也就罢了,但他明明是喜欢我的啊。
他教我学电脑,他痛斥我不该为虎作伥,他陪我去广州找二叔,他将500元钱送给二叔他们做路费,还有他在去广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