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自立并不满足,他还想把新进人事部的我拉进他的那一派里,让张声翔更加孤立起来(东莞打工妹:一朵飘零的花211章)。虽然因为胡琳的事情,我和他产生了隔阂,但自从我进了人事部,他就对我格外热情,仿佛我们之间从来没有过节似的。但我知道,时间久了,若我还没有下决心站在他那一派,这种照顾便会变成罢工,我紧张得心都提到嗓子眼里。但金自立却无所谓地说:一群乌合之众,冒不出多大的泡!
这次罢工涉及时计组立工场的六组全体工人共计八十余人,这些工人几乎每天都要站16个实在连九牛一毛都算不上,但对这些来自农村的工人而言,却是一笔很大的数目。
如果这次罢工能把所有被减去一半站立津贴的工人联合起来,也许会起到一定的作用。但六组并没有这样做,他们在向所属科长提出恢复每天两元的站立津贴被拒绝后,第二天便集体不来上班了。
罢工期间,我去计生组立车间看了一下,偌大的车间里,除了六组,别的组仍在有条不紊地工作着,他们站在那儿象一棵棵高矮不等的树,机械地重复着一个动作,面无表情,目光呆滞。
如金自立说的那样,这次罢工并没有冒多大的泡。两个下,陆陆续续回到车间上班。
虽然如此,当天下午,人事部还是张贴了一份告示,口气十分严厉:
告示
今天上午,计时组立工场在别有用心的闹事者带领下,无故罢工两的。虽然我为说这些话的人悲哀,但这句话却是屡试不爽。
比如有一次,我们人事部预定好的会议室被别的部门抢占了,大家愤愤不平,立刻有人厉声训斥:吵什么吵,没见到里面都是日本人吗?
当然,为了害怕惊动里面的日本人,他的声音很轻,但就这一句话,刚才还群情激愤的人们立刻变得鸦雀无声了。
在这样的环境下,似乎每个人都很累,办公室的气氛也很压抑。
在车间里,我这样的年龄己算大龄,但在办公室,几乎都是大专以上学历的,毕业后都二十初头了,所以我的年龄并不算太大。除了各部门的头头脑脑超过三十外,大多是二十几岁的年轻人,正是最活泼好动的时候。可上班时,我们不能谈论与工作无关的事,不得大声说话,不可随便发笑,不能吃零食,每天坐到屁股抽筋,同事们脚步匆匆,似乎一个比一个忙。
我每天都要把几十甚至近几百个新入职员工资料输入电脑,然后再把离职人员的资料从在职名单中删除。在这样的工作重压下,我的仓颉打字速度突飞猛进,一个月后,每分钟就可以打到近50个字了。我的打字速度被黄经理得知,连他都对我刮目相看:即便在香港,也很少有人能把仓颉打得这么快。
黄经理虽是四十多岁的男人,但白白胖胖的,总是笑眯眯的样子,看上去很是温和,没有一点当官的架子。这可不象大陆同事,很多大陆同事,即便是做了班长组长的,在下属面前也喜欢打官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