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很想说,既然不看重文凭为什么你们招聘还要求大专以上学历呢?为什么你们还有证件检验仪呢?但话都嘴边我又咽了回去,而是机灵地问:你们厂也很大,那你们厂招不招工,我进你们厂好不好?
王磊一愣,谁知还没等他回答,络腮胡便满口答应,热情地说:好啊,好啊,我们厂工资也不错,刚进去少一些,但老员工可以每月可以拿到两千块(东莞打工妹:一朵飘零的花185章)。除了赶货,平均每天加班到12点左右,肯定比制衣厂轻松多了。现在正在在大量招聘普工,现在珠三角民工荒啊。这上面有地址,你要是不嫌远,就来吧。
我看到王磊的眉头不易察觉地皱了一下,似乎不太高兴的样子,但什么也没说。真是白认识了他一场,一点忙都帮不上,我才不管他高不高兴呢。当即拿起笔抄下樱之的地址。这次来东莞,我感觉自己己经在不知道不觉间变得势利起来了。
一万五千人的大厂啊,就算不能做人事文员,我也可以认识好多人呢,找到齐怀义机会就更大些。再说我一直认为,深圳掘起比东莞早,劳动法贯彻得比东莞要彻底得多!肯定不会象在东莞似的,要受那么多不公平待遇。
虽然去樱之厂暂时只能做普工,不如到那些,最怕的是被他们骗去卖掉。据说他们一般会盯着年轻的女孩子,漂亮的就逼迫卖yin,丑点的就卖到偏远的地方给娶不上老婆的男人。对任何一个女孩来说,这两种结果的无论哪种,都是生不如死。要是被贩卖活体器官的人骗去了,更是连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大巴很快到站了,我站在车如流水的大道上,茫然无措。阳光很大,柏油路都被晒化了,晒得我脸上也火辣辣得疼。每有巴士驶过,便会留下一串难闻的汽油味,呛得我胃里极不舒服。上次和沈洲来过一次深圳,那时虽然大多数时间是坐在车上,但明显感觉关外和关外是完全不同的两个世界。现在看来,深圳的关外和东莞并没有什么不同。
很快有一群摩托车仔围了上来,他们横冲直撞,有两辆差点撞到我身上。我紧张地左躲右闪,他们似乎都很热情,但一问价钱,却都是十块八块的。他们肯定是故意抬高价钱。
我礼貌地说了声:对不起,我还是做坐公车吧。便引来一阵嘘声。
其中有一个离我最近的摩托车仔还破口大骂:臭鸡婆,小心被汽车撞死。
另一个和我讲过价钱的摩托车仔则大声狂笑:妹仔嫌贵是不是?你要是陪我玩一夜,我一分钱都不要你的。其他摩托车仔立刻呵呵大笑。
这些极具侮辱性质的话就响在我耳边,骂我的人就在我身后,但我连头都不敢回,狼狈地拉着行李箱,只想快快离开这个地方。
路上不时驶过一辆辆破旧的小巴,我要乘坐的是1路小巴。等了好一会儿,1路小巴才姗姗来迟。虽然小巴又旧又破,座位早就看不出原有的颜色,坐上去也很不舒服,但只要两块钱,比摩托车便宜好多倍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