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情是个多项选择题,所以这段感情才可以想结束就结束;但故乡,却是我今生的唯一,她己融入我的生命,爱也好,恨也好,我一生一世都和她血脉相连(东莞打工妹:一朵飘零的花179章)!花儿的离开,不是风的追求,而是树的不挽留!
忽然就想到了那句流传己久的话:所有的故乡都在沧陷。是的,所谓的故乡,其实只是一种记忆。我们心中的故乡,当然是不希望她有一丝一毫改变的。但历史的潮流,却不容她不改变。她一改变,就与我们记忆中的故乡相去甚远,也因此对我们造成了许多微妙的伤害。所以对于故乡,我并不怨恨什么,只是我清楚地意识到,这一次离开家乡,我就再也没有回头路了!
四年前离开时,是我和丽娟两个人;四年后再次离开,却只有我自己,还带着满身心的创伤。我是个太过平凡的女子,但我又不甘心这种平凡,也许正是因此才注定了我的悲剧。我一次次和命运抗争,却总以失败告终。如今终点又回到,难道这是我的宿命?不,我绝不甘心!
记得贝多芬曾说过一句话:我要紧紧扼住命运的咽喉,它休想让我屈服!此时此刻,这句话鼓舞了我,是啊,我也要紧紧扼住命运的咽喉,他休想让我屈服!既然无法改变这个社会,我只能用双手改变我的生活!
痛定思痛,我把我的一切不幸都归结于那个山西煤矿,归结于那个该死的齐怀义!齐怀义,我一定要找到他!如果说以前想找到齐怀义,还是为了给那38个无辜失去的生命讨回公道的话,那么这次,完全是为了我自己!
而要找到齐怀义,找一份人事的工作无疑是最好的选择!
我所站的地方是两列车厢的接轨处,火车稍一晃荡,整个人都跟着晃动起来。我只好学着别人的样子,将身体紧紧贴着车厢壁。好在车厢人虽然多,但远比广州回家时的人少,最起码人可以比较轻松地坐下来。我左右的两节车厢有些奇怪,一节车厢的地上都坐满了人,另一节车厢却比较空荡,座位上坐着的几乎都是十六七岁的学生,大多数还穿着校服。但这节车厢列车员却不让进,一问才知,原来这节车厢是被本市一座县城的职业中专学样包下来的。里面坐着的就是该中专学校的老师和学生。看他们大包了声:谢谢。便抢在另一个站在我旁边的女孩之前,快速坐了上去。
几个女生打牌很快打得累了,便有一搭没一搭得聊着天。一个短头发的女生满脸期待地说:老师说广州很好挣钱,有人一个月挣的钱比我们在家一年挣的还多呢。
她旁边一个脸上有雀斑的女生怯怯地说:可我表姐写信回来说,她现在总是掉头发,还动不动就流鼻血呢。
圆脸女生不以为然道:你表姐肯定是‘沙鼻子’,听说这种鼻子的人最好流鼻血了。
雀斑女孩急了,辩解道:不是的,我表姐在家里从来不流鼻血,她也很少掉头发,以前头发又黑又长呢,可她说她现在的头发象乱稻草一样呢,又枯又黄,还分叉。
另一个戴眼镜的女生不紧不慢地说:那一定是她营养跟不上,我堂姐前几天寄了一张照片回来,人比漂亮了许多,穿的衣服我见得没见过。她说广州很容易挣钱,她每个月都几千几千的往家里寄。
眼镜女生似乎年龄较大,显得比她的同伴们成熟一样,好象也比较有威信。女孩们听了她的话,看看这个,又看看那个,完全不知道该相信谁了。我感觉这些女生都太:我们不是去打工,我们是去实习!
我惊讶地问:你们去广州难道不是为了打工吗?那你们去实习什么呢?
圆脸女生骄傲地说:我们当然不是打工的,我们都和学校签了合同,实习期间学校管吃管住,还不收我们学费,工资卡要交给老师,做为以后的学杂费,这样,实习期满我们就可以拿到中专毕业证了。
我苦涩地想,原来她们骨子里也很看不起打工的。他们所说的合同和学杂费,还是把我搞糊涂了,经过她们七嘴八舌解释我才弄明白,这批学生是一所电子学校的,因为学校招生时,学杂费远远低工于同类学校,并承诺毕业后是中专学历,学校还包毕业后分配工作。所以很多家长都把孩子送进来,这节车厢里的学生都是她们同一届的,刚上了一年便派去广州实习。为了这次实习,每位学生还要向学校交实习费1300元。学校里和她们同届的学生中,她们这个专业在校时间是最长的,其余几个专业,仅上了半年时间的课程就被学校送到深圳实习去了。
凭直觉,那个所谓的中专学校是一个精心设计的骗局,主要目的并不是为了办学,而是把学生想当成廉价的劳动力给他们赚钱!可这些孩子好象被洗过脑似的,被人卖了还在帮人数钱!我好心好意地提醒道:你们学校好象不太正规呢。
短发女生果断地说:绝对不可能!老师说以后我们比那引起大专本科毕业生还好找工作呢,因为我们的专业比他们好。
我差点晕倒,打死我我也不相信,中专生会比大专本科好找工作?中专的专业会比大专本科的专业好!何况才仅仅上了一年!这些话,除了这些可怜的孩子,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