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我买鸡腿起,我就感觉有人总跟着我,但一转身,身后黑压压地都是人,也不知道是哪个,便以为是自己疑神疑鬼了(东莞打工妹:一朵飘零的花120章)。
吃完鸡腿,喝了好几口水,嘴里还是有一股浓浓的臭味,很不舒服。喝完水,这才发现手中串鸡腿的竹签还没扔。我知道垃圾是要扔进垃圾篓的,可是转了很久,也没发现哪里有垃圾篓。举目四望,广场上到处都是碎纸等乱七八糟的脏东西,我以为这么久还没找到垃圾篓,广场又这么脏,垃圾应该是可以随便扔的,于是脑子一热,顺手把竹签扔在了半只发泡空饭盒旁。
谁知竹签刚一落地,不知从哪里就跳出一个戴章的暴牙男人。暴牙男一把扯住我的行李箱,用命令的口气说:扔垃圾,罚款50元。
我心里咯噔一下,忽然意识到刚才盯着我的那个人就是他,知道人家早有准备,只好赔着笑脸一个劲道歉:对不起,我马上捡起来。
那人冷着一张脸,理都不理我。
我以为他默许了,赶紧弯下腰挤进人缝里寻找那根竹签。谁知手刚一伸出去,就被一群急着赶车的人踩到手背,手背上立刻布满脏污。终于把那根还沾着臭鸡腿味的竹签捡起来了,我哀求道:你别罚我钱,我不扔了,我把竹签放进口袋里,带回四川再扔,好吗?
为了表达我的决心,我也顾不得竹签上的油腻和臭鸡腿味了,用手把竹签折成两断,放进牛仔裤口袋里,这广场上到处都是垃圾,又不是我一个人乱扔。
他强硬地把手伸到我面前:我不管,反正我看到你扔垃圾了,快点给钱!我知道不给是走不脱的,但还是不甘心地问:你说罚我50元就50元
啊?你有什么根据!
他掏出一个红本本,翻开一页指给我看,但我只看到罚款50元几个字,他就快速合上了,更加地理直气壮了:给钱,快点,再不给钱我叫警察了!
一听警察,我立刻慌了神,赶忙手忙脚乱地去掏钱。那人接过50元钱,扬长而去,没有任何的收据凭证,我都怀疑那钱是被他私吞了。甚至,我不能确定他到底有没有罚钱的资格。不过我还暗自庆幸:幸亏刚才买车票余下一张50元面额的钞票,否则,要是掏出一百元整钱的话,说不定他就不找了呢。
邮政招待所比我想象中的破旧得多,不过服务员倒是比较热情,态度也好。我本来想要一个单人房,但单人房的都满了。不过双人房还有,房内有两张床,但要一百五十元一夜。
一百五十元,回家够我们一家三口一个月的生活费呢。我有些犹豫,正在这时,服务台旁边一个抱着孩子的白胖女人走过来热情地问:你也是一个人吗?
我点点头:没买到车票。
她兴奋地说:我也没买到车票,也是一个人。单人房都住满了,不如我们两人合住吧,看你也是很老实的妹子,和别人合住我不放心。
我立刻动心了,一人住要一百五十元,若两人住只要七十五元。再说她还带着孩子,行动不方便,就算打架,也打不过我。我当即同意:好啊,我们两个合住。
女人把我拉到一边,神秘地说:到服务台你就说我是你姐姐,你叫我莲姐,我们要说不认识,怕他们不给合住呢。
我很想省下来那七十五元钱,毫不犹豫地说:好。
莲姐立刻掏出身份证走到服务台前::你们合住?可要想好了,出了事我们不负责。
莲姐说:我们是一起的,你就给我们登记吧。
我好害怕服务员不给登记,也连声说:想好了,想好了,她是我姐姐。
登了记,服务员便带我们去开了门。虽然这家招待所门面不大,但里面的房间还是很多的,不过从墙面和门上看,房间有些年头了。一进房间,女人就把孩子放在里面靠窗户的床上,自己往床上一坐:抱了一天,累死我了。
我将行李箱放在地上,立刻过去拴门。门不是暗锁,只是象征性地有一个插销,那插销叮叮当当地响,仿佛随时都要掉下来一样。我好不容易插上插销,担心地说:这门好象不安全呢。
莲姐得意地说:总归还能插上插销,这里有很多门连插销都没有呢。
她怎么知道这里很多门没有插销?我疑惑地望着她,她又低下头,充满母爱地逗弄孩子了。我忽然发现,她除了手里提着一个半大的布包,竟然没有任何行李!
我试探着问:你是回家吗?怎么没有行李?
她耐心解释道:行李都在我老公那儿呢。我老公厂里忙,就叫我先来这里排队买车票。你知道,现在要是不买黄牛票的话,都要提前好几天过来买。
我点点头,车票确实很难买。我排了一天的队,结果还不是买了黄牛票吗?
因为嘴里还有那股臭鸡腿的怪味,我就拼命喝水。房间倒是很大,放了两张床,还是显得空荡荡的,床与床之前有一米左右的距离。两张床当中有一张小桌子,小桌上有一个满是污秽的老式红暖壶,暖壶空空的。
我想用热水泡方便面吃,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