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1.第101章(1 / 1)

但己经走到这步,无论如何,也只好硬着头皮走下去(东莞打工妹:一朵飘零的花101章)。

据说在广东刚刚改革开放时,做采编这行的人全部发了财。但现在,那些有钱人变得越来越滑头,把名字印成铅字的虚名他们己经不再看重。所以我们这行现在很难做了。

明知道很难做,也还要做下去,我天天象一只无头的苍蝇一样,拿着东莞地图在这个城市四处乱撞。在金秋厂时,虽然交了办暂住证的钱,但暂住证并没有发到我手上。离厂后,厂牌被没收了,我又成了三无人员。按理说,我应该办一个暂住证,但我实在舍不得花那冤枉钱,于是就没办,以至于看到身穿制服的人就害怕。有时候在大街上,迎面走来一个警察或治安员,我就会赶紧溜到路边,心里嘭嘭乱跳,还装作没事人一样悄悄走过去,担心他查暂住证。

尽管相对别的同事来说,我甜美的声音引起很多老板的注意,愿意和我见面的也很多。但真正见面,他们的兴趣却不在于签单,而在于我这个人。我在他们眼里并不是什么记者,而是一个长着丰满胸脯和漂亮脸蛋的年轻女人。

在吴老板之后,又有几个男性老板相继对我有暖昧表示,有的甚至直言要包养我。但除了和他们吃饭,我一个也没有答应。当然,签单也就不可能了。

就这样,我每天奔波在东莞的大街好了晚上我请他们吃饭。

不清对他是爱是恨,只是感觉在这个熟悉而又陌生的地方。我感到十分孤独和无助,,特别是现在这样飘定不定的日子,便没来由地怀念他那一点点的温存。我知道我这样子很贱,但我控制不住地想念他。

因为是星期天,街上的人比平时多了些。我穿着套裙,头发也披散在肩上,看上去比周围那些穿着厂服的女孩们要有气质得多。

在走到一个较为偏僻的路段时,迎面一个女孩子拦住我的去路。女孩和我差不多大,穿着土里土气,一看就是刚从内地农村来的,脸色红黑,一双大眼晴闪着清澈的光,非常朴实的样子。大眼睛女孩带着浓重的河南口音怯怯地说:道谢,象是很胆邮局什么东西都可以寄吗?

虽然知道外面谁都不可以信任,但对这个大眼睛女孩,我连半点戒心都没有,热情地说:这要看你寄什么,那些贵重的东西,比如黄金珠宝就不行,还有易碎的陶瓷什么的也不行。

大眼睛迟疑着说:我寄的是瓶子,我也不知道是不是陶瓷,你帮我看看行吗?

说这话时,大眼睛满脸期待,我想都没想,满口答应了:当然行。

大眼睛连声道谢便跑开了,再回来时,她两手抱着一个用报纸包着的东西,身后还有两个女孩。女孩们个个身着寒酸,面色红黑,一脸慌张。我打开一看,竟然是一个白底蓝花的长劲瓷瓶。这种瓷瓶我在采访那些老总时见过的,据说在很多以前叫青花瓷器,应该属于文物之列,价格非常昂贵。但现在,也有许多仿造的,不是内行无法辩认是否赝品。

可我只看了一眼,大眼睛便很警惕地又用报纸包上了。我奇怪地问:你要寄的就是这个?

大眼睛难过地点头:是的,我们没钱,想把这东西寄回家卖了,让家里卖了,再给我们寄回去的路费。

我惊讶极了:为什么要家里寄路费呢?

一个扎长辫子的女孩气愤地说:我们是在工地干活,本来说好一个月结一次工资的,可我们来都半年了,工头一分钱都没给我们。连假也不让我们请,今天没活做,我们就偷偷跑出来了。

另一个黄豆芽般瘦小的女孩都快哭了:吃的烂白菜叶黄米饭,米饭里都掺着砂子,实在是过不下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