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了,他上白班经常在这里过夜的(东莞打工妹:一朵飘零的花25章)。
经常?想到一上白班我的下铺就会住着一男一女,我郁闷地说:厂纪厂规上不是说女工宿舍不准男工进的吗?
罗带男工进来过夜,宿舍里又不止她一个人。
听了这话,我想到罗一句话了。
当晚睡在床上,想到下面是一对年轻男女,那感觉要多别扭有多别扭。我尽量不翻身,因为一翻身下面的床也会连着一起动。床的质量很差,一动就吱吱呀呀地响。就这样别别扭扭的,不知什么时候才模模糊糊睡着。在梦里,我睡在一条船上,那船飘飘荡荡的,四周都是茫茫的一片大海。
我在害怕中从梦中醒来,发现自己是躺在床而不是船,这才放下心来。可奇怪的是,床也象船一样不停地晃动,同时传来吱吱呀呀的响声,且偶尔伴里,我睡在一条船上,那船飘飘荡荡的,四周都是茫茫的一片大海。
我在害怕中从梦中醒来,发现自己是躺在床而不是船,这才放下心来。可奇怪的是,床也象船一样不停地晃动,同时传来吱吱呀呀的响声,且偶尔伴随一男一女轻微的喘息。我忽然明白我的下铺正在发生着什么事,顿感羞惭难当。
可下铺的两个人并没有因为我的羞惭难当而停下来,床依然是不紧不慢地晃动着。我在黑暗中睁大眼睛,我捂住耳朵好想让世界静止下来,但是没有用。正在我度日如年时,床忽然象暴风雨来临似的,更激烈地抖动起来,然后就是男人剧烈的喘息和女人压抑的呻吟,最后一切归于平静。
第二天起床,那双男式皮鞋己经不见了。吴少芬一脸红晕,热情地分给宿舍里每个人一只,她恨声说:怎么哪个宿舍都有这样的人啊,我们宿舍也是的。你记得上次那个郭姐吗?她老公还是别的厂的呢,每个星期都会混进来住一晚。
我疑惑地问:为什么她们不租房子呢?真搞不懂她们。
丽娟道:租房子要花钱呗,他们想省钱呢。
我叹道:唉,说来说去,都是钱做的怪。
丽娟接口道:可不是嘛,反正我们过年就去陈刚厂里了,管他们呢。我上星期转正了,以后每个月就可以拿30元全勤奖了,也可以辞工了。
我问她:转正有签劳动合合同吗?有没有办理工伤保险养老金什么的?
丽娟抢白道:你比我还天真!我们车间进厂八九年的老工人都没见过工伤保险养老金长得什么样子呢?劳动合同全厂一千多个人只有两百人签过,这两百份劳动合同都是应付上面检查的,除了每年签一次名,他们自己都不知道里面写的是什么呢。
我气愤地说:他们这样做是违法的。
丽娟无奈地说:我刚进厂也以为是,后来听老工人一说也麻木了,知足吧,你前面进的那个厂不也是这样吗?
我更加郁闷:那转正和不转正不是没什么区别了吗?
丽娟苦笑道:区别还是有的。转正了工厂统一办理暂住证,每人一月5块钱,一年60元,从第一个月工资中扣除。
我惊叫:现在都快十一月了,现在办理暂住证只能用一个月了,也要扣60无吗?
丽娟干脆地说:当然。
我彻底无语了,或者,我也象她一样麻木了。
正如丽娟所言,宿舍内带男工进来过夜的,真的不止一个人,我们宿舍12个人,有8个人不是结婚就是有男朋友的,其中有三四个是经常带老公或男友进来过夜的,这三四个人中就包括罗说话。
向丽今年22岁,是师范生,毕业后就来了东莞。我原以为她的工资会很高,没想到竟然只是600元每月!这让我很是吃惊,原来向丽因为没有经验,是以储干的身份被招进来的,所谓储干就是储备干部。和她同时招进来的还有二十多个人,他们进来就被分到不同的部门实习,她做文员还算好的,和她同来的几个大学生还被分到一线组装相机。
她对自己的前途很是迷茫,招他们进来的老板说做得好可以给他们加工资的。他们那一批人来半年多了,有的现在是部门骨干了,有的却还在一线拼死拼活做工人。向丽说这话时神情十分沮丧,我却从她的沮丧中看到了希望。亮光厂在这点很好的,不象内地机关或企业那样,仅凭文凭决定一个人的前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