宛敏实在太嫉妒了,同时又气愤、又好奇,想知道她们到底在谈什么,故而小心翼翼往那边挪。
宛敏刚靠近的时候,顾轻舟和陈三太太就站了起来。
两个人拂了拂身上的灰。
“轻舟姐姐,再见。”陈桑桑亲热和顾轻舟作辞。
陈三太太也准备先回去了,宴席也差不多结束了。
“再见。”顾轻舟挥挥手,笑容温柔。
陈三太太回头,又看了眼顾轻舟,眼神很复杂,复杂到有点善意的地步,宛敏又是一惊。
等陈三太太走远,顾轻舟也要离开时,宛敏突然往前一站,挡住了顾轻舟的去路。
宛敏脸上带着怒色。
她这么怒气冲冲的,把顾轻舟吓了一跳。
回神之际,顾轻舟笑容款款:“宛敏?”
“顾轻舟,你是不是在耍什么阴谋诡计?”宛敏眯起眼睛,从缝隙里打探顾轻舟,恨不能把她这个人看穿。
凭什么呀!
宛敏那么兢兢业业,陈三太太看都不看她一眼,而且宛敏还是主人家的小姐;顾轻舟不过是来做客,三言两语就勾搭上了陈三太太!
凭什么顾轻舟这么好运!
“.你明知道我不喜欢你,你为什么要到我家里来做客?”宛敏刻薄,恨不能啐顾轻舟一口,“你还要不要脸?邀请你,你就真来啊?”
“以后不来了。”顾轻舟笑道,笑容贞淑,没有半分的恼怒,“我现在才知道,你只是虚伪的邀请嘛。在这之前,我还以为是真诚的。”
宛敏就恨不能撕破她那张脸。
顾轻舟的镇定,让宛敏的挑衅变成了笑话般。宛敏心中如万蚁啃噬,一点成就感都没有,反而堵得厉害!
她真恨不能甩顾轻舟两个耳光。
“顾轻舟!”宛敏恨声怒喝。
顾轻舟闲闲看着她。
看了半晌,顾轻舟突然说:“宛敏,你眉眼长得比较英气,平时是很有风情的,只是这发起脾气,就像个男人似的!”
宛敏差点吐血。
她们是站在网球场旁边,四周不停有人来往,都好奇望了过去。
这是宛家的宴席,宛敏不能输了气度,使劲攥了攥拳头,她将怒意敛住:“你跟陈三太太说了什么?我告诉你,陈家先生是我祖父的学生,你不要给我们家惹事。”
顾轻舟自然知道。
船舶陈家,是非常傲气的,跟岳城的名流来往不多。
因为走水路太赚钱了,巴结他们的人太多,他们又不像军政府能震慑别人,索性闭紧门户,不太与别人接触。
在整个岳城,陈家先生只尊重一个人,就是宛敏的祖父――那位学富五车、德高望重的宛老先生。
宛家的宴会,陈家一定会来。
顾轻舟是特意打探过,故意来碰陈先生的。
没想到,今天陈先生还真没来,好像是有什么大事,就派了他的二哥,以及他的妻子儿女全部来捧场。
偶遇陈先生的爱女陈桑桑,对顾轻舟而言,是很漂亮的意外。
这个意外,让顾轻舟的计划更加顺利、更加自然,而且很可能更容易成功。
“.你跟陈家的太太和小姐说了什么?”宛敏道。
终于说到了重点。
宛敏就是想知道,顾轻舟到底说了什么,能得到陈三太太的善意。
有了借鉴,宛敏以后也可以投其所好,争取拿下陈家这层关系。
其实,仰慕宛敏的人很多,宛敏也跟其中好几位暧昧。婚姻是女人的前途,宛敏一直在做好几手的准备。
宛家说是清贵名流,无非就是祖父有点名声,学生遍布天下,而且很多成功的。
可是宛敏的父亲和叔伯,没有人在学术上再有成就。等祖父一死,这层关系就会断得一干二净。
宛敏很清楚,所以她想赶紧嫁了,趁着现在宛家的名声还在,寻个良缘。
男人可以建功立业,可以从政、可以从军,可以涉足文坛,可女人的身份地位,只能靠家庭和丈夫给予。
所谓革命、所谓平等,在现在都是空话而已。
“说啊,你到底跟陈三太太说了什么?”宛敏追问,迫不及待想要知道。
“你真想知道啊?”顾轻舟凑近她。
宛敏不想跟顾轻舟太亲近,但是顾轻舟低声说话的时候,宛敏身不由己凑近她,试图窥探出与陈三太太打交道的秘密。
“说啊。”耳边,半晌没有声音,宛敏又怒了。
顾轻舟却突然笑了,站直了身子,道:“我为何要告诉你?你不喜欢我,我也不喜欢你!”
说罢,她转身走了。
宛敏气得打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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