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两杯热腾腾的滚茶,才能顺畅舒一口气。
“我母亲一生酷爱干净,佣人说起太太,都说她太过于洁净了。放任她在地下受那么多年的脏乱,她一定不高兴。”司行霈道,“我之前常梦到她,她对着我哭;直到我将她挪到此处,她偶然入梦,都说笑盈盈的。”
说到这里,他脸上有种很纯净的温馨,像个孩子般。
他已经把自己最重要的秘密,都告诉了顾轻舟。
司行霈也问顾轻舟:“你想念你母亲吗?”
“说实话?”顾轻舟侧眸问。
“是实话!”
“我是早产的,从我生下来,我母亲身体就不太好,所以我吃的第一口奶,是我的乳娘李妈给的。
我才两岁,我母亲就去世了,我什么也不记得,李妈将我带到乡下去。其实我从来没想过我母亲,因为我不缺母爱,李妈非常疼我。
在我心里,李妈才是我的母亲。李妈说要让顾家偿还孙家的,我才愿意进城。司行霈,我跟你不一样,我是有母亲的人。”顾轻舟道。
李妈就是她的母亲,至少在她心里是的。
她们相依为命。
顾轻舟做这些事,看似是为了孙家,为了她的生母,实则是为了李妈。
因为李妈要她报仇。
当然,顾轻舟也恨顾圭璋和秦筝筝,但是没有李妈的话,她是不会如此拼命的。
“.那把你的乳娘接到城里来,我们照顾她。”司行霈道。
顾轻舟摇摇头:“李妈说,她不愿意成为的掣肘。等事情结束,她再来。”
司行霈不勉强她。
见过了他的秘密,司行霈和顾轻舟在山上逗留了三天。
司行霈带着她去看了各式各样的武器,甚至教她如何使用大炮。
研究所的人都对顾轻舟毕恭毕敬。
如此机密的地方,顾轻舟非武器方面的专家,又不是军队的高层,她出现在这里,只有一个身份:未来的女主人!
他们非常尊重她,从眼神里都能看得出来。
顾轻舟也能猜到他们的想法,有点尴尬。
他们夜里住在山脚那两间房子里。
司行霈睡在外侧,顾轻舟睡在里侧。
第二天夜里,顾轻舟听着山峦呼啸的风声,问司行霈:“你为何要把这么重要的秘密告诉我?总有个原因的。”
“因为你救过我的命,因为你在我身边。”司行霈道,“我说过,以后我们的命是共享的,我的一切都是你的!”
顾轻舟很想问:那你会娶我吗?
而后她又想,这种问题,会增加他的负担。
他真的想娶她的话,她有什么资格做他的太太?
她有足够的金钱和背景,给他提供军队和军火,帮助他打过长江,实现华夏的统一吗?
她有足够的警惕,从刺客手里一次次死里逃生,不让他痛失家庭和妻子的能力吗?
她真的有资格和他比肩而立吗?
爱情可以你侬我侬,婚姻却需要势均力敌。
千百年的“门当户对”,并不是一句空话,而是实实在在从检验中得出的真理。
顾轻舟没有问。
也或许,只是因为她不爱他,她没有问这句话的心境。
她任由风吹耳畔,一夜低吟浅唱。
她进入了睡梦里,睡意比较浅,只记得司行霈捞了她两次,每次不小心松开了她,他立马就惊醒了,稳稳将她抱在怀里,才能继续入睡。
他的呼吸是暖的,落在她的脸侧。
顾轻舟稍微一偏头,就能吻到他的唇。她很想汲取那点温暖,特别是在这样寒冷的冬夜,但是她忍住了。
她侧过身子,任由他从背后抱住她,她将自己缩成一团。
第三天的一大清早,司行霈给顾轻舟煮面,庆祝她生日,虽然她生日过去两天了。
初八那天到基地,又去见过了司行霈的母亲,他们俩都很累。
司行霈要爬起来煮面时,被顾轻舟拦住了。
顾轻舟说:“后天是西洋历的圣诞节,我们也过个时髦派的节日,跟我生日混在一起。”
司行霈答应了。
“轻舟,长命百岁!”他煮好了面,认认真真端给顾轻舟。
面是他自己揉的,盖头也是他自己做的,鸡汤是昨晚熬好的。
顾轻舟尝了一口,鲜美无比,面条很劲道,盖头也做得香甜可口。
岳城人的口味偏甜,司行霈做的盖头,放的糖和盐的比例总是刚刚好,一分不多一分不少。
“谢谢你!”顾轻舟一改往日的娇气,将这碗面端起来,学着司行霈的样子,大口大口吃掉了。
司行霈的笑容深达眼底,轻轻摸她的脑袋,看着她,看得心满意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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