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歧贞听了儿子和儿媳妇的话,有点走神。
回去的时候,陈素商抱着儿子坐在后座,颜恺自己开车。
他时不时回头从后视镜里看一眼自己的妻儿,和陈素商闲聊“我妈态度似有隐藏,你看出来没有”
“嗯。”
“那你觉得是什么原因”
“不知道。”陈素商摆弄着儿子的小手,态度随意。
“你算一下。”
“懒得算,我现在是颜少奶奶,不靠算命吃饭。”陈素商说,“等哪一天没这碗饭吃了,再算命。”
颜恺被她几句话说得又好气又好笑。
“没那一天,你死心”颜恺道。
陈素商低低笑。
儿子、儿媳离开后,徐歧贞拨通了长姊徐琼贞电话。
她与长姊年纪相差近十岁,从小不够亲厚,又因长姊得偏爱甚多,小姑娘会嫉妒,更是疏离。
结婚后,婆家产业、自己饭馆,哪一样忙起来都令她头疼不已。偶然和长姊通话,其授经验,慢慢得心应手,深受感动,来往更亲密。
徐歧贞约长姊出来喝茶。
长姊把家产一半转给了三哥三嫂打理,剩下的交给女儿。兄弟和女儿都听她的话,生意上没路过乱子,她更是放手。
“好。”长姊应下。
一见面,才知徐歧贞面色有异。
徐琼贞担忧“出了何事”
“倒也没有,只是担心阿寐。”徐歧贞道,“今天又听阿恺和素商提,昨晚阿寐和王致名甚是亲密。”
长姊沉默了下。
“大姐,你有什么打算”徐歧贞问。
长姊喟然“我能有什么打算看她自己。她能再走一步,那是好事,她需得自己走出这个心坎。”“听说王致名与她是同校,她的事,王致名应该是清楚的。若他愿意与阿寐好,就是真心实意的。这么好的姻缘,大姐你要鼓励阿寐。”徐歧贞说,“她比棋棋还要大,我也
是成天犯愁。”
长姊颔首。
姊妹俩为了孩子的前途,忧心忡忡。这天下做父母的,皆有一颗为孩子操劳的心。
王致名的生日宴之后,他回到学校,对颜棋道“昨晚的宴席,我就当你给我准备的礼物了。多谢你,非常贵重。”
颜棋“你知道琴谱不是我送的”
“不太像你,你应该不爱好古典文学。”王致名道。
颜棋笑,觉得王老师很精明睿智。
“那就好,我姐不让我说。”颜棋笑道,“你能猜到更好了。”
王致名又推了下眼镜,问她“那我能请你吃饭,感谢你的破费吗”
“还有这个规矩”
“有的。”王致名很肯定。
颜棋想了想“别这样客气了,晚夕一起去吃饭吧,叫上我哥哥嫂子,还有范大人。”
王致名“”
他看得出来,颜棋是不在乎和他单独相处的,有多少人都无所谓。
有兄嫂在场,显得正式,只是有范甬之在,算怎么回事
“颜老师,你跟范先生”
“我跟他什么”
这话,已然很明确了意思,他们俩不是情侣。
“没什么。”王致名笑笑。
晚夕的时候,颜棋又招呼众人吃饭。
颜恺很嫌弃妹子,不过陈素商乐意到处吃喝,增长见识。
他们几个人过去凑在一处。
范甬之也来了。
一有饭局,范甬之绝对不缺席。颜恺有时候想,这位范先生,到底是喜欢他妹妹,还是喜欢吃饭
“你说,棋棋跟王致名般配,还是跟范甬之般配”颜恺偷偷问陈素商。
陈素商笑道“套我的话我真没算,管它呢。留点期待挺好的。”
“那你随便猜一个。”
“不猜。”陈素商道。
颜恺有点诧异“你最近怎么回事什么都不愿意算,是不是”
他眼睛陡然一亮。
陈素商立马打住了他的话“没有,我没有怀孕只是”
“只是”“只是不愿意看相。术士偷窥天机,容易犯五弊三缺。我不想自己失去任何一样东西,所以不看了,该怎样就怎样吧,我要过平凡人的日子,我希望家里所有人都健康、平
安。”陈素商道。
颜恺都忘记了这茬。
以前陈素商怕连累他们,能直接离开的。
颜恺轻轻握住了她的手“安逸日子过久了,我都糊涂了。对不起阿璃,是我的错。”
“不妨事。”陈素商笑道,“天承已经大了,我们要不要往马尼拉去”
“带着他祖父肯定不同意。”颜恺道。
“没关系。以前南京的乡下地方,渔民们打渔时,都把妻儿带在船上,一连好几个月都不上岸。”陈素商说,“平常事,别弄得那么娇气。”
颜恺哈哈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