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素商听了他们各自的说辞,也有点糊涂了。
假如真是袁家内斗,那就跟她和师父没什么关系的;可他们走得这么近,必定脱不了干系。
不管是六叔、袁雪尧还是雪竺,恳求陈素商帮忙,陈素商都会帮的。
他们,是她的朋友。
不管做朋友的初衷是什么。
“你们先回家。”沉默很久的长青道长,把烟蒂按灭,“有什么事,等明天再说。”
叶惟站起来走了。
雪竺和袁雪尧都太不想走。
他们一个想跟陈素商说说话,大半个月不见面了;一个想和道长说说自己的担忧。
而道长,用眼睛一个个看过去。
袁家兄妹识趣,只得跟着六叔离开了。
走下了台阶,雪竺就对袁雪尧说:“不好,素商怕是会跟那个颜少好。她这段日子,都是和他在一起的。”
袁雪尧眉头紧蹙。
他狠狠剐了眼雪竺。
他不能冲动。上次冲动,被陈素商冷落了很久。
想要得到陈素商,就要用公平的方式。
袁雪尧深吸一口气,回家去了。
他们一走,道长拿出玉佩,仔细把玩。
陈素商瞧见这玉佩:“这是颜恺那块吗?”
“对。”
“他送给您了?”陈素商又问。
“没有,借用几天。”
陈素商挪到了她师父身边,用很轻的声音,和师父耳语。
“方才雪竺他们说了那么多,他们说得对吗?”
道长反应淡淡:“有可能啊。想要破坏华夏的龙脉,强行改变即将到来的天道,直接对龙脉下手即可。
以袁家的术法,没必要这么迂回。可他们是老爷子亲自派到香港来的,若说让他们来香港是害了他们,也不太可能。
唯一的可能,就是他们离开之后,袁家内部发生了极大的变故,甚至可能老太爷去世了,导致新一轮家主的争夺。”
陈素商:“.......”
她师父用这么轻描淡写的口吻,说出这样惨绝人寰的消息。
她打了个寒战。
事情越发扑朔迷离。
袁雪尧他们到了香港,要等天象。上次巨门星得令,他们是可以得手的,只是太过于轻率,雪竺又爱表现。
那个阵法没有成功,他们也不
恼火,只是蛰伏下来,等第二次的飞星得令。
他们求稳。
不成想,还没有半年,事情变化如此之快。
“师父,咱们跟他们走得近,袁家会把我们视为障碍吗?”陈素商又问。
“傻孩子,不是我们跟他们走得近就是障碍。在袁家人眼里,非我族人,都有可能是威胁。”道长说。
陈素商一想这话,深以为然。
她舒了口气,站起身对师父道:“家里没佣人?”
“下午再去雇。”道长说。
陈素商道:“那叫上颜恺,我们先去雇人,再去吃饭。等我们吃完饭回来,家里估计打扫干净了。”
道长点点头。
陈素商上楼去叫颜恺。
颜恺一个人在道长的书房里,正在翻看一本兵器图谱,看得津津有味。
这边的藏书,都是道长收集的。除了晦涩难懂的术法手抄,其他都是趣味性很大的。
“你们聊好了?”颜恺问。
“聊好了。走,我们去吃饭。”
颜恺把书放回了原位。
他们三个人出门去,到了牙行,先交了钱,把钥匙给了他们,然后去了一家很不错的餐厅。
晚上回家时,家里果然干干净净了。
还有两个厨子。
陈素商想起上次那个厨子打算害她,心有余悸,对师父说:“咱们不要厨子了,干脆去叶家蹭饭,或者出去吃。”
颜恺听到了这话,心里有点堵。
道长很疼徒弟,无关紧要的小事,他能让则让:“行,明天先把厨子们辞了,多招几个佣人。也可以招个司机,不想出去吃饭,或者不想蹭饭,就让司机开车下山去买。”
“这个主意不错。”陈素商笑道。
他们俩议论起生计。
颜恺旁听了片刻,觉得他们俩都不像是认真过日子的。
简直像两个没老婆管的光棍汉。
闲聊了片刻,陈素商带着颜恺上楼,把他安排到了她的隔壁房间。
房间里有一部电话。
颜恺想了想,给新加坡打了个电话。
接下来的几天,颜恺都在陈宅,跟着道长和陈素商或到处走走、或找好的餐厅。
他也去霍家小坐。
灵儿问他:“宁安最近好不好?我上次给他写信,他还没有回我。”
“挺好
的,可能是没看到。他家信多,副官拿混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