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到了晚上六点二十分。司
玉藻不停看手表。颜
恺还没有回来。楼
下的宾客们坐满了,颜子清正在大发脾气,徐歧贞也沉默着。
“再去找!”颜子清怒道,“我一开始就跟他说了,让他要慎重!他自己把婚姻当儿戏,却在这个时候逃婚!”
颜老则道:“还没到时间,急什么?未必是逃婚,许是正在回来的路上。”
然而,晚上六点四十分,颜恺还没有回来。
宾客们在交头接耳。
“不是说六点半准时开始的吗?”有人问旁边的人,“是说六点半吗?”“
是六点半。”“
过十分钟了吧?不会是......”
众人窃窃私语。楼
上的陈太太,也在看表。按说,应该在六点二十就让素商下楼去准备的,可颜家没一个人来。伴
娘也不见了。她
脸色很难看。
陈素商穿着婚纱,半蹲在陈太太身边,柔声安慰她:“妈,您看颜家这么大的家业,今天又是如此大的婚礼,有点差错也是难免的。先苦后甜嘛,有事情在婚前爆发,婚后就平平顺顺。”陈
太太很心疼看着女儿。现
在的屈辱,都是她给素商的。她也是被陈家吓到了,怕自己一睡不醒之后,素商不能给自己做主。如
今看来,不该是自己的,就不能伸手去拿。
“妈没事。”陈太太道。接
下来,他们又等了半个小时。陈
定也惊惶不安。陈
素商能和颜家结亲,他就是颜恺的岳父,以后生死这方面的担忧就去了,可以用他剩下的钱醉生梦死。陈
定带到新加坡,最值钱的不是那些英镑,而是一批原钻。这
些原钻不占重量,他轻轻松松带上了。等事情平稳之后,他卖出去换钱,后半生就可以奢华安逸了。
他一直看不起陈素商,觉得她姿容平凡,很难有什么大出息,却没想到她和颜恺会有这等姻缘。现
在,到手的好事要飞了,陈定先忍受不了。
他找到了颜子清和颜老:“婚礼是一定会办的吧?你们不能这样对素商啊。”颜
老道:“你放心,婚礼一定会办。”
他说出这句话,陈定稍微安心。
陈素商等到了八点,推迟了整整一个半小时,已经不太想等了。陈
太太也虚脱无力,颤颤巍巍站起身:“素商,咱们走吧。”陈
素商道:“好。您稍等,我换掉衣裳。”
她准备去洗手间脱掉婚纱,外面传来了脚步声,继而是敲门的声音。
陈素商打开门,看到徐歧贞领了伴娘过来。
徐歧贞脸上的妆容全花了,头发也有点乱,看来是出去奔波了一番。她
满怀愧疚对陈素商道:“晚了这么多,等婚礼结束我再打他。素商,你还愿意办这个婚礼吗?”
陈太太在身后道:“歧贞......”“
我愿意!”陈素商抢先道,“过日子哪有一帆风顺?将来有什么困难,我和颜恺一起度过,这是第一件事,我不会退缩的。”陈
太太叹气:“素商,你别委屈自己。”都
是为了她!“
我不委屈,妈。我算了算,八点二十的吉时,比六点半更好,更适合我和颜恺。”陈素商道。陈
太太倏然落泪。
虽然折腾了一番,婚礼在八点二十还是准时开始了。宾
客们各怀心思,脸上却不敢表露半分,纷纷恭贺新婚夫妇。
颜恺亲吻陈素商之后,婚礼完成,掌声雷动。
异常热闹到头了,顺顺利利收尾了。
后来的宴席,因为拖延了将近两个小时,直到凌晨一点多才结束。
宾客们既吃饱喝足,又有闲言碎语可以嚼舌头,尽兴而归。司
玉藻和张辛眉、三个弟弟回到了司家。宣
娇早已睡熟,司玉藻和弟弟们在客厅喝茶吃宵夜,张辛眉上楼去看女儿了。“
苏曼洛这个妖精!”司玉藻破口大骂,“她就是欠揍!她早回来了,知道恺哥哥今天结婚,闹出这样的幺蛾子!”
司雀舫道:“的确是犯贱。”
“你们男人就喜欢这种犯贱的女人!”司玉藻迁怒的机枪扫射,把无辜的弟弟们都牵扯了进来。
“那是傻瓜吧?”才十六岁的司宁安一本正经道,“别有用心都无法分辨,是傻的彻底了。”司
开阊沉默。
司玉藻余光瞥向了他。司
开阊知道家姐今晚一肚子气,怕是自己也逃不过,故而不敢不接话:“恺哥哥的错更大。”“
对!”他这句话说中了司玉藻的心思,司玉藻恨恨道,“恺哥哥这叫不负责任!真想打他一顿!”
“......可以叫人蒙面,堵住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