觉,迈步进了张辛眉的书房。
她耳朵里还听到其他客人问:“白爷,您没事吧?”
她不认识姓白的人。她
把酸豆角罐子交给张辛眉,又拿出自己要给玉藻的电报。
张辛眉看了眼,她在电报上说她很好,即将可能回乡下。
他好奇问:“你要回乡下去?”他
们说话的时候,张辛眉并没有关书房的门,他的声音外面隐约能听到一点。
顾纭的声音则是很轻:“有这个打算。我们报社,四个人去做了前线记者,死了两人,其中一位是我们老板。”张
辛眉诧异,心里既沉重又好笑:“你们老板亲自上前线?报界竞争这么大?”
“不是,他是自己一腔赤诚。”顾纭叹了口气,“老板娘虽然还在经营报社,多次提出要关了门回老家,无奈放不下老板的遗志。
最近又有两位同事离职回乡了,报社摇摇欲坠,多半年底就要关门了。明年不可能再开的,我早晚得走。”
张辛眉想了想,问:“可要我再帮你找份工作?”“
不了。”顾纭苦笑了下,“上海的米和油太贵了,工资不够我吃饭的,我还是回乡下吧。我家老宅还存了点粮食,回去不至于饿肚子。”
张辛眉就不再劝她。
他道:“什么时候要走,跟我说一声,我派人送你。这一路炮火阻隔,到处都在打仗,火车都走不了了,你一个女人出门不方便。万一你有什么闪失,玉藻肯定很伤心。”
他当着司玉藻的面,总是嫌弃她,可背后做事,滴水不漏,丝毫也不肯让玉藻难过。
顾纭颔首。
她简单寒暄了几句,又问了玉藻的近况,就说:“您还有客人,我就不耽误您了。”张
辛眉送她出来。出
门的时候,那位方才很紧张的贵客,好像再次紧绷了身体,只是他这下子有了心理准备,紧绷只是那么一瞬,旋即恢复了正常。顾
纭没再看他,张辛眉送她下楼。
“我自己搭电车回去,不用再送了九爷。”顾纭道。
张辛眉说:“回去慢点。”
顾纭点点头。她
正要走,楼梯上传来了脚步声。
张辛眉看了眼来人,轻轻拍了下他的肩膀,没说什么就错身上楼去了。
那人看着顾纭已经过了马路,当即跑了过去:“顾小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