士在监视他们。
平野夫人好像瞎了一样,对那护士视若不见,只对顾轻舟道:“我是被人害了的。有人在我的衣柜里,放了肺痨病人的秽物,我这才沾染了这病。”
顾轻舟看了看她:“您不是一直小心谨慎吗?”
“我都被迫逃到了天津,吓破了胆,哪里还顾得上谨慎?”平野夫人苦笑。
她都这把年纪了,预感性命不久了。
中了招之后,她也愤怒过、咆哮过、不甘过,但人战胜不了肺痨,医药也战胜不了。
平野夫人给顾轻舟发电报,意味着她认命了。
她和蔡长亭一样,走在生死边缘时,突然认清楚了。
“第二件事,我想要信仰上帝,死后能到天堂去。那本圣经,你以前在教会学校读过书,能不能念给我听?”她道。
旁边的护士,看了眼她。
圣经吗?
日本人没有直接把平野夫人杀死,肯定是有所图谋。
突然提到了圣经,也是别有玄机。
“我都忘记了。”顾轻舟道,“如今也解释不好。既然您突然有了信仰,何不请神父来?”
平野夫人道:“我不认识什么神父,你能不能帮帮我?”
顾轻舟道:“我可以去帮你找一个。”
护士又看了眼他们。
平野夫人再次剧烈咳嗽。
顾轻舟看着她的消瘦,接触到了她的视线,心中说不出是什么感受。
好像此刻,她心中有点尘埃落定的坦然和宽容。
“我明天去帮你找。夫人,你可需要我帮你治疗?”顾轻舟突然问。
平野夫人用力摇摇头:“王治的医术我知道,我才不相信他能治好我。他都治不好,更遑论他的徒弟了。我不需要你,我需要神父,你快走吧。”
顾轻舟只是随口试探了她一句。
不成想,她是如此的回答。
顾轻舟一顿,心里自作多情的想:她是不是怕传染给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