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渝和卓孝云这次很听话,不到晚上八点,他们俩就回来了。
还给顾轻舟送了一瓶香水。
“新到的,味道很不错。”程渝道。
顾轻舟喷出一点,有种幽淡的兰花香,不浓郁。
“真不错。”顾轻舟笑道。
司行霈道:“难得你孝顺。”
程渝道:“我不想跟你一般见识。走了,你们也早点睡吧。”
顾轻舟笑了笑,叫人把香水收起来。
说起程渝,顾轻舟就对司行霈道:“她这样听话,你多鼓励她。奖罚有度嘛,一味贬损她毫无益处。”
司行霈捏了捏她的脸:“一瓶香水就把你收买了?”
顾轻舟:“”
听起来,她是挺没骨气的。
事情原本很平稳顺利,程渝听话,顾轻舟就很省心了。
不成想,第二天晌午,辛嫂对顾轻舟道:“太太,四丫好像不见了。”
顾轻舟略微蹙眉。
四丫是在程渝那边服侍的。
“你没问问程小姐?”顾轻舟心中隐约有种不安在弥漫,“程小姐怎么说,是不是派了她出去做事?”
“问了。昨天程小姐让四丫去跑马场送衣裳,然后四丫说她想给她哥哥买一块料子做新衣,她哥哥快过生日了。
程小姐就把四丫带到了城里,在一家布料行放下了她。程小姐还说,让司机等着送四丫回家。
四丫说家里恐怕太太或者师座要用车,程小姐已经开出来一辆了,让司机先回了来,她回头坐黄包车。”辛嫂道。
太原府不是顾轻舟和司行霈的地盘,他们的汽车只有三辆。
汽车昂贵,将来又带不走,顾轻舟不会多置办。
这三辆车,其中还有一辆是霍钺的。
前几天,有一辆发动机有点问题,拿去维修了,至今没回来。
家里两辆车出入,实在不好一整天都在外头。
四丫是个懂事的,顾轻舟和程渝对她好,她却是很有分寸,不好恃宠而骄。
司机听了她的话,想着她不过是个佣人,原本就有点轻慢之心,又考虑家里没人听差,万一太太叫不到人,师座要发火的。
再三确认之后,司机就先回来了。
“和四丫住一块儿的说,昨晚她没回来。我早上去问了程小姐,又去问了司机,他们都说不知道。”辛嫂有点焦虑。
顾轻舟道:“别慌,派人去找。”
辛嫂道是。
虽然叫辛嫂别慌,顾轻舟内心却是焦灼了起来。
四丫是她从神女教的魔抓里救下来的,算是顾轻舟的亲信。
她和狗子兄妹俩在府上兢兢业业,特别是照顾程渝。在程渝最难熬的时候,都是四丫伺候她的。
四丫懂事,不会无缘无故失踪。
一夜过去了,还没有消息,顾轻舟心中突突的。
她喊了副官,让他们在太原府的人全部去找。
而她自己,也去了趟布匹行,就是四丫最后落脚的地方。
她是带着人去的。
老板见状,只当她是砸场子的,先吓得半死。
“哦,我记得她,长辫子那个,穿银红色小袄。”老板道。
顾轻舟点点头:“对,就是她。”
“她在门口等黄包车,等了一会儿就自己走了。”老板道。
顾轻舟问:“为何要自己走?”
老板腿肚子有点转筋:“这位太太,我铺子里的客人进进出出,那位姑娘一块布挑了半天,我才记得她的。
她又不是什么特大主顾,都走出店门了,难道我还非得丢下生意不做去留心她吗?她往前走,我看不见,就没看了。”
这话符合逻辑。
顾轻舟说了句抱歉,没有为难生意人。
她站在大街上,就在四丫站过的地方停顿片刻,然后她往前走。
往前走,是一处小巷子。
巷子白天看上去都很幽深。
四丫买好了布料,差不多就是黄昏了,天色不早,她会往小巷子走吗?
那丫头虽然一根筋,却很胆小。
顾轻舟看不出所以然,只盼着还有什么奇迹,就先回家了。
“回来了吗?”一进家门,她就问等在门口的辛嫂。
从辛嫂脸上,顾轻舟看到了愁云,就明白了答案。
她叹了口气。
辛嫂问:“太太,四丫不会出事吧?”
“不会的。”顾轻舟不知是安慰她,还是安慰自己,“太原府朗朗乾坤,一个人不会无缘无故的丢失。”
程渝和卓孝云也听到了消息。
他们俩到了顾轻舟的院子。
“四丫真没回来?”程渝脸上,有种难以言喻的错愕,“我明明让司机送她的啊。”
顾轻舟又叹了口气。
司机这会儿已经吓破了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