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人都骂顾轻舟?
众人哗然。
“太过分了吧,你们不管如何害人,我们都管不着,为何要拉我们下水?”有人怒斥金太太。
金家的人立马反驳道:“又不是我们拉的。”
“怎么不是?若不是你们家的请柬,谁会来?”有人直接道。
金家顿时哑口无言。
的确,他们七成的人是冲着金太太的面子来的,阿蘅还没这么大的号召力。
康家的姑奶奶说得对,他们哪里是来赴宴的,分明就是送上门被人利用的!
其心可诛。
“金太太,您也太缺德了吧,跟一个孩子过不去!”有心直口快的人道。
“收买人来诬陷就算了,还安排杀手,这是想要害命啊!”有人巴结叶督军,顺杆子爬,“督军,这是不是要警备厅立案?”
众人七嘴八舌。
王家的当家人王游川也站出来,走到了金太太面前,对金太太道:“您太让我失望了,今后王家就不与你们金家来往,免得玷辱了我太原王氏千年基业!”
金家一下子就成了众矢之的。
不少人纷纷说,以后与金家断绝生意来往。
他们也就是过过嘴瘾。
金家是军火商,跟他们普通人家的买卖不沾边。
王家是做实业的,金家的钢铁都要依靠王家,王游川的话才有分量。
金太太的手指,已经深深掐入肉里,面色土灰。
“你们做什么?主谋明明是平野小姐!人家姊妹俩厮杀,你们凑什么热闹?”也有人站在金家这边。
众人又看阿蘅。
阿蘅往后退。
这么乱的场面,再也不是她能掌控的,她知道自己完了。哪怕叶督军不抓她,额娘也饶不了她。
阿蘅在心里怪金家。
若不是信任金太太,跟金家合作,阿蘅也许会准备得更加充分,不至于一败涂地!
她想要跑。
就在这时,突然一声枪响。
众人还在看,想找出是哪里放枪,却毫无头绪。
几秒钟后,阿蘅噗通倒地。
她后背的衣裳破了,一个黑黢黢的枪口,正在汩汩往外淌血。
教堂里的人,全部都往外跑。
“阿蘅!”平野夫人肝胆俱裂,奔过去将阿蘅的头抱了起来。
她之前很生气,也知道现在不能对抗民意,所以她没有出声。
她想把影响降到最少,然后将阿蘅带回去收拾。
不成想,阿蘅竟然在众目睽睽之下中了暗枪。
平野夫人的第一个女儿,她对阿蘅更加偏爱,哪怕阿蘅的能力不及顾轻舟万一,她也给她委以重任。
却没想到,她的偏爱放纵了阿蘅,让她酿成这般大祸。
平野夫人喊声凄厉。
蔡长亭看了眼顾轻舟,这才挤到了平野夫人和阿蘅身边。
众人都在往外走,顾轻舟也跟着其他人,出了教堂。
门口就有汽车。
顾轻舟拉着周烟的手,立马上了汽车。
开车的人是司行霈,副驾驶座上是程渝。
“还好,有惊无险。”程渝拍了拍胸口。
司行霈笑了下。
“谁放的枪?”顾轻舟问。
司行霈道:“我的副官,他躲在帘幕后面,没人看到他。”
顿了下,司行霈补充道,“他已经顺利撤退了。”
顾轻舟松了口气。
周烟则紧紧握住了顾轻舟的手。
顾轻舟被她捏得有点疼,回过神来对她道:“别怕,别怕!”
周烟是被金家抓了,吃了很多的苦头。
司行霈的人混进去,找到了她,让她顺从。司行霈自从来到了太原府,就在金家混,故而对金家的地牢很熟悉。
另外,金家不知道周烟在乡下还有个不满一岁的女儿。
司行霈找到了孩子。
周烟原本就把顾轻舟当恩人,司行霈又拿住了她的孩子,她岂敢被金家胁迫?
“你的孩子很安全。”顾轻舟又对周烟道,“她叫什么?”
“奕秋。”周烟道,“她是秋天出生的。”
“那她父亲呢?”
“跑了。”周烟道,“我们是赌场认识的,说好了一起金盆洗手过日子,他熬不住,又不知去哪里赌了。”
她又跟顾轻舟说,她女儿的父亲是个地主家的儿子,老子娘死了,留下几千亩的良田。
他们在一起的时候,周烟留了个心眼,藏了几百亩的田契。
后来,那个男人离开了之后,周烟就把田地卖了,和女儿换了个地方再生活,故而从北平跑到了太原府。
母性刚强的她,果然没有再赌了,一分钱她都不敢作贱,只求把女儿平安养大,饱食暖衣。
“他改不掉的,我们跟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