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顾轻舟和司行霈赌气,回到了新宅。
然而,司行霈居然真的不打电话、也不过来,她心中发紧。
“他会不会在背后害我?”顾轻舟的心在这样说。
显然,她的心也学会了自欺欺她。
顾轻舟素来是不肯承认自己有好奇心,也不肯承认自己对司行霈的一切都想知道,故而她拼了命给自己寻个借口,才去了趟他的别馆。
尚未进门,顾轻舟听到了司行霈的笑声。
笑声很响亮。
隐约的,她还听到了女人说话的声音。
顾轻舟的眉头紧拧,心想这是怎么回事呢?
副官们看到她,却都没有紧张的神色。
故而,顾轻舟的情绪也平静下来。
她慢腾腾走着,终于走到了门口的丹墀上,顾轻舟再次听到女人说:“这块料子的花色最好。”
是个中年女人的声音。
顾轻舟暗自嘲笑自己多疑。
她推门而入。
然而,屋子里的场景,还是让她目瞪口呆。
沙发上、茶几上,全是小布头。
有好几名陌生人,有人给司行霈量衣裳,有人拿着布料给司行霈看。
各种各样的布料。
瞧见顾轻舟,屋子里的人也是一愣,继而全部站起身,恭敬道:“顾小姐。”
顾轻舟错愕。
这些人认识她,而且是司行霈的亲信。只有司行霈的亲信才会如此称呼她。
“做什么呢?”顾轻舟问。
其实,她隐约猜到了什么。
瞧着这些布料,除了男士的,剩下的不是大红就是雪白。
这肯定是做新婚的喜服。
顾轻舟心头莫名。
司行霈正举着双手,由人量尺寸,闻言对顾轻舟道:“快过来,给你也重新量好尺寸,看看你最近是胖了还是瘦了。”
然后又道,“这三位都是我从平城带过来的人。”
顾轻舟立在门口。
“平城没有做衣裳的地方啊?”顾轻舟问。
司行霈笑笑:“不是,平城没有如此好的绸缎庄子。若说绸缎庄,就是上海南京的,也要到岳城来亲自选。”
顾轻舟了然。
她心中的话,脱口而出:“是做结婚用的吗?”
司行霈哈哈笑起来。
顾轻舟被他笑得面红耳赤。
回答一下能有多难,非要看她的笑话!
顾轻舟狠狠瞪他。
她的眼神没什么凶狠劲儿,反而似炸毛的猫,让司行霈心猿意马。
司行霈走过来,将她拽了过来:“结婚用的!”
停顿了下,补充道,“和轻舟结婚用的!”
顾轻舟很尴尬。
“来,给她量好尺寸。”司行霈对那个中年女人道。
中年女人看上去很温柔,眼神不太好,所以带着眼镜,一看就是功夫老练的绣娘了。
绣娘长期对着刺绣,过了三十岁就靠老天爷赏饭吃,一般过了三十岁眼睛就不行了。
只不过,随着西方科技的传入,眼镜也来到了华夏,给了绣娘们另一双眼睛,让她们的刺绣寿命稍微延长些。
“顾小姐身段真好。”绣娘对顾轻舟道。
司行霈也上下打量她。
是很好。
修长的腿,曲线玲珑,天鹅颈、流水肩,身段非常的漂亮。
他的轻舟长大了。
“谢谢。”顾轻舟低声和绣娘说话,然后眼睛看着司行霈。
司行霈就在挑选布料。
他手里拿着两块,然后就把顾轻舟很喜欢的那一块给丢了,留下另外差强人意的一块。
顾轻舟差点扶额。
男人的目光果然俗不可耐!
她想到这里,又觉得自己从小被司行霈看上,她一定也是个俗不可耐的人。
司行霈挑选一块布料的功夫,顾轻舟的心中就把长长的岁月给过了一遍。
“这块呢?”司行霈问她。
顾轻舟忍无可忍:“太艳了!”
司行霈笑了起来:“那就是很好。轻舟,结婚就是要艳,太素净了不吉利!”
顾轻舟心中无力。
绣娘在旁边笑道:“顾小姐,师座这话不错,结婚就是要艳些的颜色,红红火火,一生一世嘛。”
“听到不曾?”司行霈上前,捏了下她的小鼻子。
顾轻舟避开。
躲闪不及,踩到了地上的布头,顾轻舟足下打滑,整个人跌入司行霈的怀中。
司行霈从未感受她这样的热情,当即搂住了她,安抚道:“不急不急,我不跑,一直都是你的。”
顾轻舟气得想拿脚踹他。
司行霈的心情也许是极好,不时调戏顾轻舟。
绣娘量好了尺寸,司行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