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颜新侬很担心顾轻舟。
贺家,肯定是有人让顾轻舟不放心了。
顾轻舟笑了笑:“没有。”
她心事重重的,问颜新侬:“义父,政治真的很难,对吧?”
颜新侬颔首:“政治的诡谲,不亚于一场大战。”
“我以前在乡下的时候,特别爱看大戏,每场戏都要赶。帝王将相,我特别热衷,乳娘就说,那些都是假的。
我乳娘说,越是位高权重,越是要隐忍权衡。政治,说白了就是妥协。越是横冲直撞、快意恩仇,越是会把事情弄得糟糕。
我从前不懂,现在想想,若当初在魏清寒的事情上妥协,甚至安抚魏林,现在的市长还是魏林。”顾轻舟感叹。
不是说贺明轩不如魏林,而是这个改变,并没有更好,而是让顾轻舟陷入了未知里。
贺晨景会怎么对她?
他敢当面调戏她,背后会不会做什么?若顾轻舟现在对贺晨景妥协,那么还有意义吗?
若是不妥协,贺晨景下拌子时杀了他,贺家会怎么反击?
还有贺家的姨母薛莹。
到时候,贺家会不会是第二个魏家?
若是这种走向,那当初为何不放魏林一马呢?
顾轻舟从未明白“妥协”的含义,因为她没有接触过政治,也不愿意委屈自己。
如今,她很迷茫。
颜新侬则诧异看着她:“你乳娘说的?”
“是啊。”顾轻舟道。
“你乳娘是什么人,她怎么会知道这些帝王之术?”颜新侬错愕。
顾轻舟一顿。
她的乳娘
“这未必就是帝王之术吧,女佣们大概也用此道。”顾轻舟狡辩了下。
颜新侬却摇摇头:“佣人要做的是忠诚,而不是妥协。”
顾轻舟泄气。
她叹了口气,道:“义父,我们还是说说政治吧。”
颜新侬收回了心神。
顾轻舟最重要的疑惑在于:假如贺家跟她发生矛盾,她是否应该妥协,饶过他们?
而她的妥协,会有什么意义?
顾轻舟从来没有位于高位,她的任何妥协都换不来忠诚,如今却不同了。
她应该适应这种改变。
“轻舟,不管是做人做事,都应该懂得隐忍。别说政治了,就是军政府内部的管理,诸位将领之间的平衡,也是以妥协为主。”颜新侬道。
顾轻舟就明白了颜新侬的意思。
颜新侬赞成平衡术,对自己的下属不应该赶尽杀绝,要给他们犯错改过的机会。
尤其是市长。
“义父,我想提拔两名副市长,财政部的次长,我也想添两个人。”顾轻舟道,“一旦出事了,副手可以顶上去。”
目前,只要一名副市长、一名财政部次长,顾轻舟觉得竞争太小了。
官吏不能太多,太多就会造成官吏戎重,政治腐败。
为了防止贺明轩,顾轻舟决定在副市长和财政部做点手脚。
这样,竞争力很大,贺明轩的地位岌岌可危,那时候顾轻舟的妥协才有意义。
“督军更相信你的安排,你自己去做吧。”颜新侬笑道,“轻舟,你应对政治越发成熟了。”
“义父别笑话我。”顾轻舟笑道。
从驻地离开,顾轻舟的情绪好转了很多。
义父认同“妥协”的意义,让顾轻舟似乎寻到了一个支撑。
顾轻舟和司慕的协议里,再过两年她就要走了,当然现在可以随时走。
她离开了,岳城是搬不走的,她不能把岳城弄得一团糟。
贺明轩的政治能力,督军是肯定的,顾轻舟就不能再毁了这个市长。
她深吸几口气。
回到了新宅,已经是夜里十二点了。
她刚回来,那边副官就告诉了司行霈,司行霈打电话过来。
顾轻舟散了头发,披散着一头长发坐在沙发里,拿起了电话。
“你懂奇门阵法吗?”顾轻舟问。
司行霈道:“懂啊,排军布阵偶然会用。”
顾轻舟诧异:“军事化到了现在的地步,还用古代阵法?”
司行霈道:“阵法是老祖宗留下来的智慧,变通之后,还是能用的。”
顾轻舟就道:“我昨天遇到一个阵法,你能告诉我是什么样子的吗?”
“你怎么会遇到阵法?”司行霈诧异,“这种东西,现在已经很罕见了,我也是偶然跟一个风水师学的。”
顾轻舟不想提贺晨景那一段。
贺晨景很清楚表达了他喜欢顾轻舟,同时也希望顾轻舟能喜欢他的意思,却又没有动手动脚。
这就让人憋屈。
打他一顿,还是立场不足;装作不知,又好似故意给他机会。
顾轻舟很恼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