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歧贞更衣,跟着颜子清出门,她沉着冷静,一切如常,只是跨过门槛的时候,突然绊了下。
颜子清扶住了她,握住她的手,惊觉她出了满手的冷汗,肌肤也冰凉。
再抬眸看她,她脸色仍是没什么变化。
他没有言语。
他陪着徐歧贞到了医院,在手术病房外等了一个多小时,顾绍的手术才结束。
医生说:“今晚很危险,要看能不能度过。”
徐歧贞站了起来,睁大眼睛看着医生。
医生好像不忍心:“这位小姐,您别哭了,我也是保守估计。他的伤不算特别严重,九成是能醒过来。”
颜子清轻轻搂住她的肩膀。
徐歧贞眨了下眼睛,热泪滚落到了她的唇边,她好像被惊着了一样,下意识一抹脸,这才发现自己哭了。
她急忙一甩肩膀,推开颜子清,转身把眼泪擦去。
后半夜的时候,顾轻舟和司行霈来了。
医院打电话到家里,家里人就连夜通知了在马六甲的顾轻舟夫妻,司行霈把孩子们留在了马六甲,让副官带着他们玩,自己和顾轻舟赶回医院。
“怎么说?”司行霈问颜子清。
颜子清道:“医生之前说九成无碍,五分钟前刚说,他已经醒了 ,不过还不能探望,要再观察一段时间。”
顾轻舟和司行霈都舒了口气。
司行霈又看了眼旁边的徐歧贞,发现她仍是在流泪。
他给颜子清使了个眼色。
颜子清只是摇摇头,没说什么。
顾轻舟见状,就道:“三哥,岐贞,你们先回去吧。这么晚了,家里还有孩子。我和司行霈都没什么事,我们守在这里。”
颜子清道:“那好,我们明天抽空来看他。等他转到了普通病房,给我们打电话。”
顾轻舟说好。
徐歧贞从医院出来,坐到了自家的汽车上,情绪才稍微稳定一点。
她捧着脸。
颜子清心里不是滋味,一直沉默。
这么久过去了,徐歧贞是个经历过自杀的人,她应该把过去都斩断了。而且,她从来不提顾绍,也不纠缠。
不成想,顾绍一出事,她就哭得像个手足无措的孩子。
这不像是徐歧贞。
亦或者说,不像颜子清认识的徐歧贞。
在她心里,顾绍仍是她不能愈合的伤疤,她是放不下他的,颜子清有点意外。而她又极度自傲,既然他分手了,她就不去求他,也不去找他。
“岐贞,他没事的,医生说他能好。”颜子清快到家门口的时候才说。
他也是忍了一路,这会儿才把胸口的那点不悦咽下去。
徐歧贞没听见。
车子停下来,徐歧贞浑浑噩噩推开车门就要下去,颜子清抓住了她的胳膊,然后拥抱了她。
他抱得很用力,似乎要把她嵌入自己身体。
徐歧贞吃痛,回神问:“子清......”
颜子清松开她。
他揉了下她的脸:“还知道我是子清,我以为你把魂丢了。”
徐歧贞撇过脸去,没有回应他的玩笑。
回家之后,颜子清把她送到小西楼,直接回了自己的主卧。
今晚她不需要他,他很识趣。
徐歧贞一个人坐了很久,实在睡不着,只好爬起来做点事。
她开始揉面,准备做小笼汤包。
这么一忙碌,时间就到了凌晨三点钟,徐歧贞也精疲力竭,终于有了点困意。
她睡下,堪堪阖眼又醒了,时间才凌晨五点半。
她蒸好了包子,让佣人装了三笼屉,去了医院。
顾绍已经醒了,也转到了病房里;顾轻舟和司行霈依靠在旁边的椅子上打盹。
等徐歧贞到的时候,是早上七点。
顾绍醒了好一会儿,正在犹豫是喊醒顾轻舟还是司行霈,亦或者直接摇铃喊护士小姐。
徐歧贞进来,打破了这种静谧。
司行霈先醒了,推了顾轻舟。
徐歧贞看着他们,先勉强微笑了下:“我给阿绍做了点吃的。医院的不知道是否好吃,我做了些清淡的包子和粥。”
顾轻舟道谢:“医生说今天还不能吃,要等两天。”
徐歧贞就把食盒递给顾轻舟:“你们也熬了一夜,吃点垫垫肚子。”
顾轻舟道谢。
她和司行霈去了隔壁休息间吃东西,让徐歧贞照看顾绍一会儿。
徐歧贞坐到了他旁边的椅子上,问:“好一点了吗?”
顾绍是被撞晕了,有点脑震荡,任何的声音都让他耳鸣,故而他听到徐歧贞的话之后,生理上痛苦,紧紧拧眉。
好半晌,他才把这点痛苦忍过去,声音嗡嗡:“头疼。”
徐歧贞也看得出来,他对声音很敏感,方才顾轻舟他们说话的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