骨,说那是他吃过最美味的。
“我周末做红烧肉,到时候也给您一份。”何微慷慨道。
她问起老先生,问他是英国哪里的人,为什么来到香港,家里其他人呢?
老先生说他来自伦敦。
“忙碌了大半辈子,突然很想写本书,就想着到处流浪,正好到了香港,这里的酒很好喝。
我和我太太结婚四十年,她每天早上替我刮胡须,她病势的时候也是早上。那天早上,我们养了十二年的两条狗也跟着她去了。
我一日之内失去了所有,再也不想留在伦敦,这才决定到处去看看,像年轻时那样喝酒、写诗。”老先生道。
说到这里,他脸上有浓浓的伤感。
何微听他说起自己的妻子,自己的狗,却不提儿孙,可能是没有,故而她没有再多问,只说:“您的理想很浪漫。”
老人突然问:“年轻的女士,你有什么理想?”
何微笑道:“好好工作。”
“工作不是理想,那是生存。你是在莱顿尔银行上班吗?”老人问。
“您也知道?”
“你有次早上上班,拿的文件袋上,是莱顿尔的标戳。”老人道。
何微诧异。
那是内部标戳,外人肯定是不认识的。
“您也在莱顿尔工作过?”何微有点惊喜。
老人却叹了口气:“是的。失败的玩意儿,浪费了我多少时光,不值得,除了赚钱什么意义也没有。若是我早些年去写诗,我现在肯定是个诗人了。”
何微啼笑皆非。她对银行存了几分敬意,没有跟着老人去诋毁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