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轻舟真心赞美了石博山。平
野夫人笑了笑:“博山算是我的另一张王牌。很巧的是,他在天津跟日本军部关系非常好。”
也就是说,石博山和蔡长亭,他们是相互制衡的。一
旦谁有了背叛之心,他们就可以取代彼此。同
时,他们俩没机会联手,因为他们的欲望太过于相似。
平野夫人都知道,但是她装作不知,很巧妙利用了这些。
“以后,你可以多跟博山接触。”平野夫人道,“他也效忠于你。”石
博山道:“是的,公主。”
“我可不是你的公主。”顾轻舟笑了笑,“怎么,夫人没告诉你?”石
博山道:“夫人什么都告诉我了。您想让我私下里如何称呼您?”“
叫我司太太。”顾轻舟道,“这是我如今唯一的姓氏。”石
博山看了眼她。他
微笑了下:“如今的女性,都有了独立自主的意识,您还是老派的思想?女人又不是男人的附庸。”
“我是老派的人。”顾轻舟笑道,“新时代在我看来,新鲜有趣,却又神秘莫测。我挺害怕的,还是旧时代的思想和文化,更让我安全。”石
博山道:“不妨,我都可以教导你。”
顾轻舟总是有能耐,把一个人的注意力,从正事上拉到边边角角上去。
就像现在。
石博山好像对称呼特别感兴趣。
于是,平野夫人打断了他们:“就叫轻舟吧。你们原本就熟悉,轻舟又是阿妩的好友,你如此称呼她,不奇怪。”“
那好,轻舟。”石博山对平野夫人言听计从,果然叫了她的名字。顾
轻舟道:“也好,这样简单直接。”
她也喜欢旁人叫她“轻舟”。
这是她的面目。
说妥了之后,平野夫人邀请顾轻舟去喝茶,甚至密谈一些事。
顾轻舟去了。出
来的时候,已经是后半夜了。
石博山想要送她,顾轻舟拒绝了。她走出平野夫人的院子,就遇到了蔡长亭。
蔡长亭正从外面回来。“
要走了吗?”他含笑问,“今天是不是博山来了?”
“你们早就认识?”顾轻舟问。
蔡长亭颔首:“认识很多年了。对了,他以前爱过阿蘅的,是很认真的感情。”
这句话,很是挑拨。
明眼人都知道,阿蘅的死跟顾轻舟有关,她是间接的仇人。阿
蘅的爱慕者,怎会对顾轻舟有善意?
“你不也爱过阿蘅?”顾轻舟笑道,“如果石博山真为了阿蘅,那么他恨你比我多多了。”和
石博山相比,阿蘅更加偏向蔡长亭,且蔡长亭容貌谲滟,任何人都会把他视为情敌,不论男女。他
想要告诉顾轻舟,石博山对她是心怀敌意的,那么顾轻舟也要反过来告诉他,石博山对他的敌意更浓。这
个世上,感情也有轻重。在
吃醋的男人面前,生死都敌不过那一番情浅。蔡
长亭笑了起来:“你又赢了。在你面前,我说什么都毫无意义,是不是?”
顾轻舟颔首:“你不说话的时候,比较好看。”蔡
长亭就用他纤长的手指,在唇上按了下,表示他从善如流。他
送顾轻舟到了大门口。
司行霈教过顾轻舟打猎。打
猎的时候,需要有极好的耐心、体力、心机。
比起平野夫人,顾轻舟更加心平气和。她
能控制自己的情绪,她能一步步逼出平野夫人的底牌。
蔡长亭、石博山。这
样的人,还有多少?
还有谁?
于是这些日子,顾轻舟时常跟平野夫人一块儿吃饭、出门。太
原府的那些追随者,她早已见过了,就连叶督军身边的胡师长,也被平野夫人收买。他
们敬重顾轻舟。“
好些日子不见秦纱了。”平野夫人突然想起这茬,“请她喝茶,如何?”二
宝的事情之后,秦纱等于和保皇党断了关系。
平野夫人也首肯了。
而且,秦纱为了防止自己再次脱不开身,绝不接触王家的生意,也不搀和王家内宅的管理。
在王家看来,她很识趣避嫌,值得尊重。王
游川越发敬重她。
“为何要去打扰她?”顾轻舟问。平
野夫人笑道:“难道普通的来往也不行吗?”
顾轻舟摇摇头。她
道:“夫人,您是要做大事的,别把时间浪费在小人物的身上。”平
野夫人梗住。
顾轻舟话里有话。平
野夫人去找秦纱,分明就是有目的。她还要带着顾轻舟,更是一目了然。
而顾轻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