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伤感存积在心里,若有件大事触动,她一定还要发作,那时候她会不会再次离开我?”
他对自己向来自信,可面对顾轻舟时,他总拿捏不准。
顾轻舟的诡思巧妙,遇事比司行霈冷静。而司行霈就输在冷静上。他一激动,在顾轻舟面前就会一败涂地。
司行霈打了个寒颤,立马把这些不吉利的想法抛开,对顾轻舟道:“如果旁人攻击你,就会找你的弱点下手。”
“我知道。”顾轻舟道。
外科术顾轻舟不是真的完全不会。
面对其他疾病,她多半是十拿九稳,而外科术她只有两三成的把握。
医者一旦自己露怯了,就容易出事。
“事到临头,再想办法。”顾轻舟道,“现在退缩,已经来不及了,我不是接下了邀请函吗?”
司行霈轻轻抚摸着她的头发,以及光洁后背。
他突然感叹:“轻舟,你头发长了不少。”
“是,我头发长得快。”顾轻舟笑道。
司行霈想起了一些事。
他的手,不由自主滑到了她的小腹处。碰了下,宛如避嫌般,他又将手挪开了。
顾轻舟却察觉到了。
她对司行霈道:“我们要不要请其他大夫瞧瞧?医者不自医,我不知道自己的问题,但是我给你把脉了,你没问题的。如今还没孩子,可能就是我的缘故了。”
不等司行霈回答,她继续道,“你还记得我月事来的日子吗?那时候,我都满了十六岁,很少有女孩子那么晚才来葵水的,我怕是有问题。”
此话让司行霈心中起了波澜。
他之前还想过顾轻舟可能会离开他,如今又添这件事。
他俯身,压住了她。
封锁了她的唇,他低声笑道:“我们说好了等统一。我们的孩子,肯定很有灵气,他们知道轻重缓急,故而迟迟不肯来。”
顾轻舟打了下他。
她还欲劝,司行霈道:“我跟你保证,只要统一了,我们就全心全意处理此事。如今先放下,可好?”
“好吧。”顾轻舟无奈。
司行霈总感觉今日不太顺利,说什么都能撞到枪口上,还是不要开口为好。
他果然沉默。
时间慢慢到了七月初五。
这几天,顾轻舟一直在准备讲座的稿子,想要讲得生动有趣。
刚过七月,太原府的气温就降了不少,早晨起来居然凉丝丝的,天也格外高远,云彩轻软落在蔚蓝天空。
庭院一株银杏树,开始落叶了。
秋天即将到来。
顾轻舟五点半就起床了,梳洗更衣,她特意挑选了一件庄重又内敛的旗袍。
司行霈也醒了,支在枕上看顾轻舟忙碌。
她的头发如今可以绾个低髻,戴上一把珍珠梳篦。
素来脂粉不施的她,正在对着镜子细细抹粉。
“我帮你画眉?”司行霈坐起来,问坐在梳妆台前的娇妻。
顾轻舟嗤笑:“你画过?”
“没。”司行霈如实道。
“那你还是算了吧,画眉很讲究技术,需得熟能生巧。你一个握枪的老爷们,还没画过,你替我画眉,我还能出门吗?”顾轻舟乐不可支。
司行霈不乐意了:“你敢偷偷嫌弃我?”
“谁偷偷嫌弃?我是光明正大的嫌弃,从里到外的嫌弃!”顾轻舟道。
司行霈一下子就从床头跃到了床尾。没等顾轻舟反应,他捧住了她的脸,狠狠舔了几下,舔得她满脸口水。
“哎呀!”顾轻舟几乎崩溃,“你是狗吗?”
司行霈这才得意,哈哈大笑。
因司行霈的厮闹,顾轻舟明明起了个大早,却出了晚门。
司行霈和霍钺、程渝都去看她的讲座。
正好卓莫止这天休沐,他也前来捧场。
司行霈开车,顾轻舟坐在副驾驶座位上,翻阅她准备了好几天的稿件,非常认真。
司行霈没有打扰她。
等他们的车子到了大学门口时,顾轻舟瞧见门口已经停满了汽车。
不少官员往里走。
尚未开学,学校里几乎没有学生,只有几个学生代表出没其中,大门却是大开着。
在学校门口,顾轻舟瞧见了蔡长亭。
令她意外的是,不止蔡长亭来了,还有平野夫人。
然后,有辆汽车停在他们身后,下车的人高喊顾轻舟:“轻舟。”
是秦纱。
秦纱和王游川也来给顾轻舟捧场了。
顾轻舟略微诧异:“师父,你怎么来了?”
一句师父,让秦纱愣怔,险些落泪。
“我的徒弟开讲座,我当然要来捧场了。”秦纱笑道。
王玉年就在这个时候,迎了过来。
“欢迎欢迎,司太太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