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顾轻舟而言,是前者。
主席位上,除了几名高级将领和政府高级官员,还有司行霈。
顾轻舟冲他微笑。
彼此坐下,宴席正式开始。
每个人面前都是一只青花瓷酒杯,有点大,装满了白酒,散发出特有的清香。
“今日盛邀贵宾集聚一堂,有两件事要公布:其一,特聘顾轻舟小姐为叶姗、叶妩二姊妹的老师,从此师者为尊,教授二人人生课业,极望成才。
其二,特意请众人来,亦是为了欢迎贤伉俪司行霈和顾轻舟,客居太原府。叶家的贵客,少不得劳烦诸公谦让礼遇,热情盛待。”叶督军大声道。
他说罢,自己先将酒一饮而尽。
满室先是一愣,继而众人才知道陪饮。
顾轻舟则是惊呆了。
贤伉俪
她的身份被公布以后,所有人都知道她和司行霈的关系,却都是暗地说道,没人公然将他们视为一对。
顾轻舟嫁过司慕,后来又离婚了;顾轻舟嫁给司行霈时,用的是颜小姐的身份;司行霈的妻子去世了,墓碑就竖在平城。
大家知道他们俩是一对,却不知该如何称呼,故而都装聋作哑。
当然,他们也没觉得顾轻舟身份重要,只当是个路人,无法融入太原府的上流社会。
如今,叶督军把这层关系给挑明了。
他借用一方之主的权威,告诉太原府上流社会的所有人:顾轻舟和司行霈是一对夫妻,他们是叶家尊贵的客人。
叶家的客人,其他人哪怕不把他们当贵客,也要礼让他们三分,这是对叶督军的尊重。
顾轻舟常说,自己面目模糊,叶督军一下子就把她的面目给清晰化了。
叶家姊妹的老师、叶督军的贵客、司行霈的妻子,她是个实实在在的人,不是隐藏在平野四郎府邸的鬼魅。
司慕的事已经过去了快一年,如今说这席话,时机刚刚好。
顾轻舟眼眶发热。
司行霈就站起来,搂住了顾轻舟的肩膀,然后举起酒杯,向众人道:“带着太太叨扰了,多谢叶督军的款待,多谢诸位和太太们的款待。”
说罢,他也一饮而尽。
顾轻舟也跟着喝了。
他们两口子喝完了,其他人纷纷举杯,也一饮而尽,表示接纳了这两位贵客。
顾轻舟偷偷看了眼司行霈。
司行霈眼底有浓浓的愉悦,他的心情好到了极致。
顾轻舟坐下来,端了酒杯敬叶督军:“督军,您的盛情,我感激不尽。”
“你是我叶家的贵宾,又是我两个女儿的恩师,不必客气。”叶督军道。
顾轻舟情绪涌动。
叶督军给了她盛情,和给她功劳一样,都是把视线转移给她,可却实实在在弥补了她的短板。
他给了顾轻舟和司行霈立足的根本。
他们是叶督军邀请而来的客人,他们是夫妻。
岳城的人如何描述他们的婚姻,这不是叶督军考虑的,也不是太原府这些人应该考虑的。
他们可以在背后评论她,唾弃她,但是他们都要承认,顾轻舟是司行霈的太太。
“我也没什么能给你们的,就修建了一处庭院,再有两个月你们可以先搬过去。”叶督军道。
顾轻舟再次被震惊。
她满心的感激,情绪一点点的澎湃着,反而不知该说什么,讷讷的看了眼叶督军,又看了眼司行霈。
司行霈则跟叶督军碰杯:“多谢叶督军的美意。您赐予的宅子,跟我们自己置办的意义不同。感激之情,我铭记于心。”
顾轻舟也连连点头。
中途去休息室,顾轻舟重新补妆,叶妩陪同着她。
叶妩问:“老师,您高兴吗?”
顾轻舟道:“非常高兴,我都没想到会这样。”
“你高兴,我的内疚就轻了一点,我父亲到底没有恩将仇报。”叶妩道。
顾轻舟摸了下她的脑袋。
两个人说了片刻的话,又去了宴席上。
有人过来敬酒。
大家拿着酒杯,四下里说话,大厅里彻底热闹了起来。
几位师长和旅长的太太、政府的其他高层的太太,也纷纷过来和顾轻舟打招呼,请顾轻舟改日去他们家做客。
宴会非常热闹。
顾轻舟一一和他们寒暄,也接下了她们的邀请,承诺改日登门。
没有人问起她和平野四郎的关系,大家不再将她视为日本人的继女,而是将她视为司太太。
虽然顾轻舟还住在平野四郎的府邸。
可能是情绪太好了,顾轻舟当天有点醉意。
“去我那边?”司行霈问。
顾轻舟摇摇头:“有点醉了,我喝多了容易晕车,坐过去太辛苦了。”
司行霈就没有说什么。
顾轻舟看着他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