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在安静的等待着,像一条毒蛇,蛰伏,伺机反咬一口,报一箭之仇。
从岳城到宛敏家的花圃,不过一个小时的路程。
到了晚上九点,宛敏接到了一个电话。
电话里的男人声音很低,说:“宛小姐,成功了。”
宛敏大喜。
果然,她就知道自己这招棋走得很好。
她换了衣裳,头发零散披着,小心翼翼避开了宛家的所有人,绕到了后门。
后门处,宛敏叫了黄包车,报了李桦家里的地址,去了李公馆。
李公馆这会儿都睡了,除非是有应酬,九点的时候一般人家都上床睡觉了,特别是天还这么冷。
佣人开门,不情不愿的,宛敏急促道:“快快快,去通禀李太太,你家五小姐出事了!”
佣人吃惊,五小姐不是去花圃过生日了吗?
“快呀!”宛敏催促佣人。
佣人回神,立马往二楼跑,去敲了李家太太的房门。
李太太和李先生已经洗了澡躺下,两人各自拿着书看,听到动静时,夫妻俩面面相觑。
“怎么回事?”李太太问。
佣人就把宛敏的话,告诉了李太太。
李太太遇事冷静,裹着外套下楼。见宛敏瑟瑟发抖,不知道是吓坏了,还是冻了,李太太心里也沉了沉。
“宛小姐”
宛敏不待李太太说什么,就急促拉住了李太太的手:“出事了,李太太!我祖父有个学生叫朱博,今天在家里做客,他办了个民生日报,自己做了主编。
报社的人打电话给他,说有人报案讲,花圃那边出了案子,好像是一伙子海盐帮的人,将在河边嬉闹的女学生们糟蹋了,还掐死了一个,丢在水边。报社的人问朱博借车去拍照片。
我在旁边,听到电话里那个编译说,‘老板,若是李家的人赶在前头来报信,就拍不到尸体了,消息就不值钱了’。李太太,我吓坏了,我真是吓坏了。”
李太太听完,双腿一软,只差没晕过去。
血瞬间冲到了脑子里,李太太唇色发白,站也站不稳。
宛敏哭得全是泪:“李太太,怎么办啊?之前阿桦邀请我,我家里有点事就没去,但是我记得她说过的地方,就是那个编译说的庄子上”
李先生也下楼了。
闻言,李先生的表情跟李太太差不多,夫妻俩全吓蒙了,气都喘不上来。
庄子上没有电缆,无法通电话,那些管事肯定怕承担责任,这会儿还不知怎么乱呢。
最可怕的是,一群帮派的人路过,糟蹋了女学生,还掐死一个,死的是谁?
若万幸,死的不是李桦,可圣玛利亚的女学生,哪个家里背景简单?
人死在李家的花圃,对方的家长怎么也要折腾李家,赔巨款少不了的,就怕那姑娘是家里的宝贝疙瘩,赔钱都打发不过去。
若是非常不幸,那个人是李桦呢?
李太太透不过气,她用力攥紧了宛敏的手,几乎要把宛敏的手掐出血。
宛敏感觉到,李太太温热的掌心,一下子就凉了。
“快,备车,备车!”李太太大喊,声音已经走音了,不成样子。
李先生也喊了管家过来,又让人去通知他的大哥和二哥,然后他们夫妻俩乘车,先去了乡下。
不管是情况多么糟糕,他们都要去稳定局面。
宛敏在旁边扶住李太太:“我也要去,她们都是我的同学。”
她哭得实在可怜,李太太不忍心,道:“好孩子,上车吧。”
车子飞一般的出城,司机用最大的速度,往花圃赶。
李太太在幽黯的车厢里,眼泪再也忍不住,簌簌的掉。
“菩萨保佑,若阿桦这次顺利渡过难关,我愿意给您重塑金身,余生吃斋念佛。”李太太暗中双手合十。
车厢里什么也看不见,宛敏的唇角,则有压抑不住的笑意。
这件事是她筹划的。
为何选择李桦?
第一,除了颜洛水和霍拢静,顾轻舟就只跟李桦关系不错,李桦能邀请得了顾轻舟;第二,李桦一旦出事,宛敏可以借口天天到李家来看望她,李桦有好几个堂兄和兄长未婚,她常出现,生得又漂亮,也许宛敏会有新的机遇,不需要远嫁南方.
李先生的官不大,但是李家很有钱,他们家的花圃生意,日进斗金,此事很多人知道。
顾轻舟不晓得,因为她对同学的家世没那么在意。
宛敏却很留心。
宛敏身上有一笔丰厚的积蓄,都是她勾搭她姐夫时赚得的,她用来收买海盐帮的人,让他们在花圃附近待命。
她给了那群人三张照片,其中就有李桦和顾轻舟,另外一个是蒋春妮。
到了夜里,制造点混乱,女孩子们吓坏了会乱跑,到时候很容易得手。
宛敏想要杀死的蒋春妮,因为蒋春妮没什么背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