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怎么想去吧!他们对我们毫无妨碍!”
“在经济上,他们也许对您毫无妨碍,但是在政治上就未必如此了。”芙兰轻轻摇了摇头,“先生,不是我们不愿意亲近您,而是我们不能这么做,因为这样对我们和你们都不利,人们会因此而更加记恨你们,同时又认为我们是你们的傀儡……这样的猜疑会让两家都大受打击,并且同时遭受打击。所以,请您明白,从感情上,我们对您毫无恶感,但是从政治上,我们至少得作出一个稍微和您保持距离的姿态,以免让国民怀疑我们对国家的忠诚。”
“这话从何说起?我是犹太人,但是首先我是法国人,我是一个爱国者!”眼见芙兰如此说,阿尔冯斯终于有些慌乱了,“我们对帝国无比热忱,正如同大臣阁下一样!谁也不应该为了这个来质疑我们,这是完全荒唐的!”
然而就连他也知道,这样的辩白是无法说服人的,罗特希尔德家族在英国,奥地利等等地方都有分支,这些分支们同气连枝,互相提携,构筑了一个家族为纽带的、超越国家的银行网络,人们又怎么可能相信他们只为一个国家服务?
“您的爱国热忱我毫不怀疑。”芙兰的笑容更深了,“但是凡夫俗子们会怀疑您,而政治上我们不能得罪凡夫俗子……所以,也请您理解我们的难处。”
这个解释,终于让阿尔冯斯平静下来了。
“也就是说,大臣阁下是迫于政治压力才不得不和我们保持距离的?”他略有保留地问,“在本意上,他并没有拒绝我们的友谊?”
“您的友谊如此宝贵,他怎么会拒绝呢?”芙兰笑着反问。
“那他也没有必要如此优待德-博旺男爵吧?”阿尔冯斯再问,“维持之前的竞争体制不是很好吗?至少可以让大家都可以从中得到实惠。”
经过对方的解释之后,他也明白了,迫于政治上的考虑,政府不会让他来垄断,但是他也绝不愿意看到别人来垄断这项事业。
“竞争体制无法应对激烈变化的环境,这是不得已之举,您应该是能够理解的。”芙兰这下变得更加从容了,“而且,这对您不也是挺好的吗?”
“我倒没发现好在哪里。”阿尔冯斯不以为然。
“您放心吧,授权德-博旺男爵解决问题,绝不代表排斥您,在铁道联合会里面一直都会有您的席位,这是毫无疑问的,我的哥哥可以跟您保证。”芙兰按照夏尔的意思,给了对方安抚性的承诺,“而且,您可以用别的方法来规避男爵筑起的壁垒。”
阿尔冯斯没有回答,而是疑惑地看着对方。
“我们只管企业是否收到了钱,是否能够运营下去,至于钱是怎么来的,我们是不会管的。”芙兰再度暗示了对方,“如果您可以和男爵达成某种默契的话,我们是不会做出任何干扰的。”
阿尔冯斯禁不住想笑了,如果男爵那么好说话,自己又何必跑过来和特雷维尔大臣叫板。
但是很快,他的笑容就消失了,诧异地睁大了眼睛。
“哦!”他忍不住惊呼了一声。
处在如今的环境之下,这位小姐当然没心情跟他开玩笑,这已经是在暗示男爵会和他们谈妥协了。
“那好吧,他有什么条件。”阿尔冯斯对这个老对手十分了解,当然知道男爵绝对不是轻易会给别人好处的人,所以他心里倒也有些忐忑。
“据我所知,他想要成为法兰西银行的下任总裁,而且要快。”芙兰收敛起了笑容,然后以漫不经心的态度回答。
这个回答让阿尔冯斯不禁又皱起了眉头。
作为犹太人,虽然他很有钱,但是从政治上考虑,他们不可能去主宰法兰西银行,然而作为老对头,男爵如果踏上这个职位的话,他们也绝对不愿意看到。
“据我所知,阿尔古伯爵现在身体很好……讨论他的继任者,是不是有点儿不大合适?”他忍不住提出了抗议。
“这是男爵本人的希望,您对我说这个倒没什么用。”芙兰不紧不慢地回答,“我们只为了完成皇帝陛下的意志而行动,至于你们私下里达成了什么妥协,以什么条件达成了妥协,那是你们的事情,我们是管不住的。”
阿尔冯斯深吸了口气。
经过一次次试探和交锋之后,他终于弄明白了事情的全貌。
很明显,德-博旺男爵不知道许诺了什么好处,勾结了特雷维尔家族搞了一个突然袭击,并且打了自己一个措手不及,但是特雷维尔家族并不是想要和自己决裂,只是出于政治考虑不得不和自己保持距离而已,所以他们还是给自己留下了转圜的空间。
所以现在自己需要和德-博旺男爵谈一个妥协出来这个吃人不吐骨头的妖魔,必定会提出很高的要价,但是从某种意义上来看,他也为自己创造了一个共同参与垄断铁道事业的条件,只要真能实现的话,那必然可以让家族大获其利,也让家族当中质疑自己的人统统闭嘴。
更何况,特雷维尔家族表达出了有保留的态度,表明他们还是想要和罗特希尔德家族保持友谊这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