群臣震惊的不是那萧长遥几人所犯之事,而是那叶文玉的所说‘彻查三族’!
你叶文玉这是不仅要拔出萝卜带出泥,还要把萝卜坑下面的泥也给铲了啊!
这满堂文武,论干净的确是有几个干净的,可谁家没有出一两个败家子,为了帮他们擦屁股,不少的大臣也不得不以权谋私一回!
最主要的是,天和十八年那一年,这满朝文武为了自保不得不抱团取暖,能结儿女亲家的就结,不能的就退一步义结金兰,遂成好友。
如果按刚刚叶文玉所说的五人,郭御、萧长遥、桑安石、邹广清、陈岳华三族彻查下来,谁能幸免?
那陈敬文身为左御史,当即出列反驳道:“陛下,此事万万不可!如今秋闱将近,如若朝廷动荡,必将影响学子复考之心!这是其一。其二,如若刚才叶御史所言属实,那应当一案归一案,慢慢查清,还百姓一个公道!彻查三族,必将引起群臣惊乱,唯恐遭受不白之冤。其三,如若彻查,那何来德高望重,公正严明之人来主持此事?其四,萧长遥、桑安石等人身份特殊,更是牵涉宫中贵人,还请陛下慎重!”
那叶文龙闻言,冷笑一声,说道:“陈大人此乃不实之言!其一,若是彻查三族,必定能将玉宇澄清,还上京一片朗朗乾坤,那学子想必是心中安慰,以为陛下圣明也!其二,身正不怕影斜,如若两袖清风,又何惧半夜鬼敲门!正所谓清者自清,陛下明察秋毫,自然将一切看在眼里,不会冤枉一个好官。自然,也不会放过一个贪赃枉法之人!”
说到这里,他顿了顿,又义正言辞地说到:“其三,如今上京人人传颂的神探青天秦子赵就可担任此事!而且,这些人,这些案子,都与他有关!其四,正所谓源清水澈,依我看,这些似有幕后靠山的,就应该彻查!”
此言一出,那史官的笔锋一折,纸面顿污。他不动声色地翻过此页,继续写到,心中却掀起惊涛骇浪:黑云压城城欲摧!叶文龙声东击西,欲将剑锋指向宫内贵人,是谁让他如此胆大包天?!
“大胆!”老皇帝面无表情,谁也不知道他在想什么,“叶文龙,你先回家闭门思过一个月吧。至于此事,就此揭过!”
“陛下圣明!”群臣心中顿时松了一口气。
“还有何事要奏?”这时,老皇帝似乎不耐烦了,出口问道。
“回陛下,微臣有事要奏!”突然,又一个御史走了出来。
怎么御史还不消停,陈大人你是怎么管的?看着那三位丞相投来的疑问目光,陈敬文也是无语。
“哦?你是殿中御史贾向泰?说吧!”
“回陛下,微臣昨日夜游相国寺,却在相国寺后山的水潭丛边发现了一把血迹斑斑的巨斧!微臣怀疑这把巨斧就是那杀害陈御史的凶器。可据微臣所知,那陈岳华不曾习武,又如何拿起巨斧,挥动杀人?这与秦寺正所说的并不符合。所以,微臣提议,重审此案!”
那贾向泰一字一句,有条不紊地说道。
“微臣附议,那陈岳华微臣也见过几面,实在不像那无良之徒,况且此时仅凭人证,还是有几处疑点,为表公正,微臣提议另寻他人,再审此案。”这时,那吏部侍郎隆浩言臃肿地身体出列,慢吞吞地说道。
“微臣附议!如若那陈岳华是真凶,那肃远侯一世英名便毁了!可如若不是,那也好让肃远侯在天之灵得到安息。”威武的禁军统领何颂也出列了,干脆利落地说道。
“微臣附议。”那户部尚书施易也睁开他朦胧的双眼,有气无力地说道。
“微臣也附议!”
…………
看到气结同心的诸多大臣,老皇帝嘴角闪过一丝冷笑,拿起旁边的茶喝了一口,慢悠悠地说道:“既然诸位爱卿都附议,那好吧。传侍卫,去天牢让秦子赵把那陈岳华带来,让他们二人在堂上陈述自辩,到时是否冤假错案,一目了然!”
“回陛下,清濛将军昨夜发来简报,说秦大人不小心摔了一跤,此时卧床不起,伤势较重。”那老太监怀恩这时细声在皇帝耳边述道。
“为何昨夜不早早告知于朕?”那老皇帝一听,顿时皱眉,微怒道。
“陛下,昨夜老奴见陛下熟睡,所以并没有打扰!请陛下责罚!”
“行了,你先下去!”老皇帝挥了挥手,再说道:“传侍卫,去,用宫中皇子出行的仪撵,将那秦子赵接入宫中!”
“是,陛下!”
等到传侍卫领命而去,老皇帝又问道:“诸位爱卿,还有何事要奏?”
“陛下,微臣有事要奏!”这时,礼部尚书左俊站了出来,深深一躬。
“哦?左爱卿,你有何事?”
也难免老皇帝对左俊和颜悦色,毕竟左俊的掌上明珠,左巧巧前几日已被东宫皇后认为义女,封为‘七巧公主’,那老皇帝与左俊也算攀上了亲戚。这可让群臣羡慕许久了!
“陛下,微臣年事已高,唯恐不能担领尚书之职,愿挂冠而去,乞骸还乡,安享天伦之乐。”左尚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