应天府衙。
秦子赵扫了扫站在身后的老书令,皱眉问道:“这三个月来所有的报失案件都在此处了?”
“回大人,都在此处了!”老书令摁着袖口擦擦额边的汗,颤声回道。
“没有遗漏损毁的?”
“回大人,真的没有了!这三个月内上京的四个城门城墙所挂的走失人口画像都没有跟换,这小的还是知道得清清楚楚的!”看到秦子赵的脸色趋黑,老书令更是怕得直打摆。
秦子赵一看,不由得诧异了,问道:“本官长得玉树临风,又不吓人,你为何害怕本官?莫非,你做了一些不见得人的事?”
“呵呵,大人说笑了!”老书令连连擦汗道:“这,这只不过上午宫中刚刚传来旨意,说将府尹邹大人打入天牢,等候发落。这小的实在再怕秦大人您再发威,将这应天府衙都清空了而已。”
哦!那邹广清下狱了吗?也难怪,应天府衙的一个少尹的幕僚曹岩因为余德仁的案子下牢了,那不知姓名的少尹也死于了不明伤害,被老皇帝不知贬去了哪里。
还有那应天府尹的总捕头,卖妻求荣,后来又见财起意杀害了那趁乱从肃远府卷走不少珠宝金饰的荣国夫人贴身丫鬟,被秦子赵在几天前会城门时逮个正着,人赃并获,如今正等着刑部审理,大概临冬之时就要被悬首于闹市之中!
如今,应天府尹的头头,那邹广清也因秦子赵而下狱。虽然不知罪名是何,不过按照秦子赵在天牢里看过的档案。下了天牢的官员不是被斩首便是被发配充军或者押去挖煤开山。
如此一看,秦子赵简直就是应天府衙的大灾星啊!
难怪那门卫听到绿枝的传报之后一副见鬼的表情,竟手忙脚乱地大喊大叫。而那出来相迎的少尹也是连衣冠没整理好,秦子赵还清楚地看到他的衣襟有一道明显的湿痕。
不过也托此煞气,那少尹没有丝毫阻拦,秦子赵才轻松地入到这档案重地,看到案件总录。
不过可惜的是,他并没有找到他想要的东西!
按照他的假设,那个替死之人应当跟陈文鹏陈御史有几分相似,起码身形差不多,这样拼成尸体之后也不会轻易被人发觉。如此一想,那替代之人要么是个死士,要么是个临时抓来的替死鬼!
对了!他差点忘了!那陈御史身娇玉贵,平时衣来伸手饭来张口,锦衣玉食的,那他的手手脚脚必定细细嫩嫩,不似干粗重活的平民百姓那般粗糙。
先去看看那陈御史的尸体再说!确定了那替死之人是不是富家公子还是平头百姓。
秦子赵突然后悔自己丢三落四,竟忘了查案中最重要的一环!也对,他平时在校里不是在图书馆,就是在观察表情,猜测他人心理,很少去妹子奇缺的刑侦专业那边转悠。
想到这里,他朝看起来弱不禁风的老书令拱拱手,道:“劳烦这位大人了,告辞!”
“大人慢走!”老书令一听,心中的喜悦就差写在脸上了。
秦子赵也不理他,摇摇头,自顾自地走了。
一出到应天府衙门口,秦子赵便看到了一个让他头痛的人。
万飞芸!
“嘿嘿,秦大人,这几天过得可好呀?”那万飞芸见到被搀扶而出的秦子赵,阴阳怪气地笑道。
看着她那意味深长的笑容,秦子赵便没好气地说道:“拖万姑娘的福,本官幸好没死!”
“嘻嘻,秦大人,接下来去哪呀?可否让本姑娘跟上一路?”那万飞芸不知从那掏出一根糖葫芦,舔了一口,笑眯眯地说道。
“自便!”自从知道这万飞芸坑了他一把之后,秦子赵便对此人留了个心眼,可又赶她不得,只好任由她跟着。
躺在软轿之内,秦子赵闭眼想着等下去那肃远府拜访之事。如今肃远府出了如此大的事情,若是他到那直接便说‘老夫人和陈御史没死’,恐怕会引起大骚动,那娇弱的陈御史之妻怕是又得晕过去了!
如此一来,到时即使破案了他也过大于功!
不过,他好像忘了什么重要的事?
到底是什么事呢?
突然,一阵风吹过,玉帘掀起,一抹绿色映入他的眼帘。
对了!他忘了给那煮八仙粥的老船家钱了!
如今都过了两三天了,真是丢三落四!秦子赵不禁轻轻地拍了拍自己的头。
没办法,他只好起身撩开珠帘说道:“韩大叔,稍等一下。”
“大人,有何吩咐?”老韩头探进头来,疑问道。
“麻烦去江边一趟,我找个人!”
“好的!公子坐稳了!驾!”
…………
柳河之边,秦子赵在绿枝的搀扶下走下软轿,探了探四周。
恰巧此时有一船家经过,他便招手问道:“那位船家,你可知道这柳河之上有一船尾刻着一个‘魏’字的老船夫?他平时早晨在这片地方卖八仙粥的!”
那船家撑了过来,在船上拱手叹道:“这位大人,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