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
可以说,当年大楚天下糜烂的烂摊子能有今天,有一半的功劳是靠这位才高齐天的老丞相!
天和元年,他推行的‘一条鞭法’深得民心,使得刚刚‘借禅’登基的皇帝深受当时天下百姓拥护,随后才有‘家家绝户去参军’这么千古留名的一幕!直至陛下大败‘西楼’凯旋而归后,他又提出‘十年修养生息’之计,让当时已千疮百孔的大楚百废俱兴,政通人和!
随后,天和十五年,他又向陛下献计‘丈地计赋,丁随田定’的‘摊丁入亩’之策,陛下闻言当即龙颜大悦,赐封‘文治公’!
天和二十年,陛下选秀,其孙女入选才人!这老丞相为了避嫌乞骸还乡,陛下再三挽留而不得之后忍泪在那奏折之上盖印,怅然长叹道:“渊泉一走,朕失一臂矣!”
如今这位功成名遂的万老赋闲在家,闲时赏花赏月赏美人,作诗作画独钓寒江雪,其一句‘看庭前花开花落,望天际云卷云舒’的惬意更是让天下劳碌之人羡慕不已!
万老与那画圣是同年进士,不过一人看不过那官场黑暗,便辞官沉迷画道去了,而另一人则隐忍如狼,一直等到了镇东将军入京清君侧。
他捋捋自己的雪白长须,沉吟道:“老夫听那商行行长之子所言,其不惜膝下黄金亦要跪求那秦子赵原谅,要么是真孝顺,肯为了其父而不要尊严,要么就是在假戏,想博那秦子赵同情!虽难以推测,可还是能从他处得知,那人必定是个虚伪小人!”
“哦?万老头你当真确定?”
“自然,老夫虽无亲眼所见,可老夫却信那秦子赵的眼光!那秦子赵据说能观人表情便知其言真假!老夫便信他一回!”万老坦言说道。
“当真?”
“当真!”
“哈哈,万老头你这次却是老马失蹄了!”那画圣闻言大笑,道:“那秦子赵只是胡诌乱造,借机报复而已!老头,你可知秦子赵其父故去之时,那秦子赵曾到我丹青阁找人为其父作画一张,正好那时我丹青阁人手不足,那商行行长之子也来我丹青阁想找人为他的意中人作画,两人就为那画师争了起来!那时的秦子赵脸色憔悴,衣衫不整如那贫苦之人,所出银两至高也不过三两。最后那画师自然被那商行行长之子聘去了!哈哈哈,想来那商行行长之子也未想到,也认不出,一个月前那遭他鄙夷奚落的穷酸之人如今却成了五品寺正!”
万老一听,哑言失笑:“没想到啊没想到!你这只会画画的酒鬼也懂得给人挖坑了!不过这故事听来却是让人解恨!那商行行长之子若是知道此事不知会不会痛哭流涕,后悔当初出言不逊,不该狗眼看人低!”
“啧啧,你这当了几十年的老狐狸自然懂得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莫欺少年穷!”画圣也摇头感叹道:“可惜啊,如今的年轻人血气方刚,稍有不如意便破口大骂,赶尽杀绝,一点也不懂得得饶人处且饶人!”
“哦!你这老头,想必之后那秦子赵的老父亲画像之作是你出手帮忙了吧?”万老笑呵呵地问道。
“自然,人有价,但孝心无价!我见那秦子赵可怜,便装作那丹青阁的扫地之人上前接下他的活,没想到他听话还挺乐意,一点也不嫌弃!最后还给足了三两银子。老夫最后倒是挺纳闷的,不过秦子赵此人确实不错!”老画圣嘬了一小口,赞道。
“哈哈,既然如此,那老夫的女儿红便送得心安理得了!”万老闻言大笑,大力地拍了拍老友的肩膀说道:“老酒鬼,我将那女儿红今晚便送到你府上,你将秦子赵的人情赠与老兄可好?”
那画圣丹青子闻言大怒道:“好你个老狐狸,原来你在这等着我呢!我还寻思为何你如此容易上当?原来你早有预谋!不干!不干!说什么都不干!”
“老酒鬼,话可别说太早,你看是谁来了?”那万老捋捋长须,像个老顽童般朝老友眨眨眼。
说完,门被推开,进来了一个天真少女,活泼地说道:“老爷爷,近来可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