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这一眼便可望尽的禅房之内,秦子赵仔仔细细地扫了两三遍仍毫无收获!这让他有点不耐烦了!
特别是那奇异的香气越来越重之后,一想到那是尸体发出的香气,秦子赵再也忍不住,退出了禅房。
他看了看那个站在一旁闭眼的老和尚,只见他嘴里喃喃微动,也不知道在念什么法经。
秦子赵走了过去,双手合十打了一个佛礼,开口叫道:“老师傅?老师傅?”
那老和尚睁开了眼,浑浊的眼睛之中除了安静再无其他情绪。
秦子赵从未觉得自己这个微表情观察机如此无用。他只好问道:“老师傅,你为何没有半点悲伤之意?”
“阿弥陀佛,缘起缘灭!老夫人宅心仁厚,自然能够荣登极乐世界,再也无悲无苦。贫僧又何须悲伤!”老和尚双手合十道。
秦子赵这时也没辙了!跟这样一个熟读经书,条条句句都是大道理的老和尚谈话真是太折磨人了!就跟前世某些人一样。你跟他将道理,他跟你耍流氓;你跟他耍流氓,他跟你讲法制;你跟他讲法制,他跟你讲政治;你跟他讲政治,他又跟你讲道理。
总之一句话,他永远都是对的!
秦子赵突然想起一个疑点,问道:“老夫人平时都是望日朔日之时才来烧香拜佛,为何今日二十就来?”
“兴之所至,乘兴而来!这就是老夫人的原话!”老和尚捻着佛珠道。
“那你们相国寺这帮秃驴就有大罪了!香茶之中竟然下了剧毒?”秦子赵突然喝问道,引得几个城巡卫兵都看了过来。
老和尚丝毫不惊,依旧不慌不忙地说道:“这位大人,佛家常说因果报应!现报、生报、速报、无人能逃,一切都在业火轮回之中。”
秦子赵听得满脑子都是浆糊,这下他终于感到棘手了!于是他有点垂头丧气地问道:“你且将老夫人今日几时来相国寺,来了之后做了些什么等等都告知于我!”
“大人请听。老夫人是今日辰时到了本寺,随行之人有四个护卫、三个丫鬟,还有御史大人。来了之后,主持亲自接待,将老夫人安排到此处禅房。辰时一刻,陈御史离开此处在寺中游玩观赏,随行只有有一小僧圆正,还有御史大人身边的丫鬟。而老夫人则与主持在禅房之内论禅,谈论佛法。一直到了午时二刻,御史大人回到禅房与老夫人共进膳食。其后,老夫人独自一人午休。而御史大人则进了隔壁的禅房也是午休。待到酉时,丫鬟听到御史大人一声惨叫,便走了进去。随后便被人袭击后脑,昏倒在地。之后另外两个丫鬟听着声音进去之后也被人袭击而晕,一直到了小僧圆正进去之后,才发现御史大人也被杀害!阿弥陀佛!”
老和尚讲到此处,脸色终于有些变化,闭眼合十长呼佛号。
秦子赵想了想,只有一个矛盾的地方,他问道:“从午时到酉时,期间有两个时辰之久,为何午休要如此之久,难道就没人察觉异常!”
“大人,夫人每次前来,都是如此!睡到酉时三刻之后便醒来,吃完寺中晚膳才离开本寺。如若大人不信,可询问每次接待老夫人的圆正。”老和尚答道。
“哦。”秦子赵皱眉想了想,问道:“不知老师傅法号如何称呼,在寺中又是担任什么职务?”
“老衲法号‘玄通’,是本寺的都监僧,负责监察寺中一切。”
“原来如此!”秦子赵点了点头。原来是相当于御史的监察官!
这时,李刑也出来了。两人对看一眼,一起微微地摇摇头,眼中尽是失望之色。
得,看来都是毫无所获!
“去看看御史大人吧!”李刑负手而出,走进了隔壁的禅房。
秦子赵跟着他一进禅房,顿时吓了一大跳!
只见同样差不多布置的禅房之内,血流满地,碎肉到处都是!那墙上更是处处都有飞溅的鲜血!
更让人毛骨悚然,汗毛直立的是地上那堆被人用类似重斧砍得不成人形的烂肉。
断手!
断脚!
开膛破肚!
面目全非!
砍成十八段!
秦子赵刹那之间脑海之中浮现了这几个词汇!再扫了几眼,却看到那被硬生生从肚子里拉扯出来的肠子也被砍出了几段,墙脚一段,长榻上两段,那翠兰花瓶下也有一段。至于那四只断手断脚则是整整齐齐地摆放在桌子之上。
这一幕触目惊心的画面直接将秦子赵看吐了。他实在忍不住踉踉跄跄地跑出了禅房,在那花丛之中狂呕。
也幸好今日他忙着审案,只喝了几口糖水,连饭也没吃,否则腹中翻江倒海之下怕是都要呕出来。不过这下却是把胆汁都呕出来了。让他十分难受!
这时,旁边递来了一勺水。
秦子赵看也没看,拿过来就是狂灌几口,终于舒服下来。
他不禁扭头说了句谢谢,不过就在他看到来人之时不禁脱口而出问道:“五公主,你怎么在这了?”
五公主没应他,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