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甚至散发出了浓烈的腥臭。
“救他啊!求求你们救救他啊!”杜燕雪撕心裂肺地喊着,回头拼命抓着舒落,“舒将军,你是剑圣啊,你能救他的对不对?你救救我爹啊!”
“救不了了……”身后,被誉为神医的叶倾颜被方才血腥的一幕吓得有些失神,口中喃喃道,“就算能解毒,但是,动脉被割破,我……我……”
用力将杜燕雪拉到麒轩身边,舒落扬起苍白的脸,看着自己的师弟:“带他们走!这里已经不安全了!”
“凤凰!”看到舒落因为愤怒而有些颤抖的身躯,麒轩心下一暗,从怀中取出一物,交到舒落手中:“东西在这里,现在杜尚书已经去世,你可不能……”
“我知道!”缓了缓呼吸,舒落将那个小匣子放入怀中,指关节因用力而有些发白,“她们就交给你了。”
也不等麒轩再说什么,舒落提着剑,转瞬消失在夜空中。
尚书府外,依旧是刀光剑影一片。尚书府内,女子的哭声却蔓延开去。
没有什么是可以永恒存在于这个世上的。
就算是上古的神祗,也有毁灭的那一刻。
更何况是,最为脆弱的人类。他年少时便登基为王,统帅着这个古老的国度。十岁在定国珠上滴下帝王之血,唤来了第七位剑圣舒落的觉醒。三十六岁时,便面临了国家的内乱,当时大巫师澈光的叛变。荣登帝王的四十六年来,没有什么能够撼动他一国之君的地位。然而,这次,他却被病魔打败。死后,他也会如同他的先祖那般,灵魂归于九天,肉体被送往遥远的揽月城,永远埋葬在那华丽却又冰冷的王墓中。
命轮中所提到的三百年荒州大乱,是他不用经历的了。然而,他比任何人都放不下这个国家。他的那两个儿子,他再了解不过。资质平庸的景烨,全靠着大巫师巫椤的指点才得以坐稳少城主那个位置。然而,身为兄长的景赫,却不仅仅甘心做个将军吧?
还记得景赫年幼时看自己的眼神,那不仅仅是对他父皇的崇敬,更是对自己身后这张龙椅的贪恋。
现在定国珠尚未回城,若景烨贸然继位,恐怕景赫会趁机引发骚乱。
这是他弥留之际最为担心的问题。本想立下遗嘱先稳住局势,然而,这身体却是不听使唤的倒下了。
“殿下何必担心?”仿佛如一滴甘露滴入心底,瞬间心便开阔透彻起来。景秀微微睁开眼,却看到病榻边,太医正微微躬身,微笑着看着自己。
“张太医你……”怔怔看着垂眉微笑的臣子,景秀张了张嘴,发出了嘶哑的声音。
眯着眼一脸笑容,仿佛是挂了张面具在脸上,姓张的太医直起身,看着病榻上面带疑惑的君主,笑道:“殿下,是否觉得好多了呢?”说着,张太医走上前轻轻按住景秀想要挣扎坐起的肩膀,轻声道:“但是,那个是暂时的。”
似乎意识到眼前的臣子于以往有所不同,景秀哑着嗓子喊出了对方的名字:“张德成……”
“景秀殿下,你不是很担心少城主无法坐稳皇位么?”对方微微笑着,站起身来,“我就让你看看,你的少城主究竟配不配当这一国之君。”
“你……”伸手想要抓住眼前的人问个究竟,却只觉得颈后一痛,接着视野便渐渐模糊起来。
“哦……忘了告诉你了……”正要起身离开的太医,突然想起来什么,回过头伏在景秀耳边,轻轻开口道,“我可不是那个什么张德成。”
相比锦绣城历代的君王,景秀帝的后宫,可就冷清了许多。一共只娶了三位夫人的他,膝下有三儿一女。然而大女儿和最小的儿子,都早早夭折。而二儿子景赫却又是偏房所生,自然无法继承大统。而他那个文武韬略都要逊色不少的弟弟,却因为血脉问题,顺理成章的成为了锦绣城的少城主,未来帝王的人选。
这是他们降生在这个世上时,身上不可磨灭的烙印。
所以当景烨顶着少城主光环,匆匆赶往养心殿,却看到已经提前自己一步坐在城主病榻边的景赫时,不由得有些意外地看了身侧的何公公一眼。眼下定国珠了无音讯,随时自己都有可能走马上任,然而,这个位置,本不就是自己的,又如何坐得踏实?为此,他刻意将父亲身边最贴切的何公公收为眼线,就是为了能掌握先机,然而,他的哥哥,还是快了他一步。
“少城主。”看到景烨站在门口,面带倦容的景赫站起身来,松开父亲的手,让到一边。
嘴角微微动了动,景烨低眉笑道:“哥,你来得可真快啊。”
知道对方这话是什么意思,景赫也不回答,只是沉声道:“父皇他……已经去了……”
“去了?”景烨再次回头看了何公公一眼,方才收到的消息也只是父亲病危,却不曾想到父亲这么快就离世了。锦绣城的少城主有些不相信的急急走上前,只看到雕龙金榻上,躺着的正是自己面带死灰,已然没了呼吸的父亲。是的,大巫师果然占卜得没错,今夜,就是锦绣城步入景烨王朝的时刻!环顾身侧,每个人都是各怀心事的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