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待下一个乱世的来临。
一千五百年来,锦绣城一共经历了七次战乱,也迎来了七位剑圣。三十年前,第六任剑圣在驱逐了浮桑军队,守护住锦绣城后,便连同定国珠一起不知所踪。没人知道她去了哪里,但是因为锦绣城恢复了安定,也就没有人再提及。直到二十二年前,锦绣城迎来了新一代的少城主。于此同时,也迎来了第七任剑圣,舒落的到来。
舒落的到来正好离预言中三百年大乱之期不远,于是,她便成为了锦绣城最大的王牌,成为了一千五百年来,唯一一位能够担任朝中重臣,干涉朝政的女剑圣。
后来人们才知原来第六任剑圣竟是舒落的师父。在战乱之中,前任剑圣将定国珠带去了揽月城的景室王墓,并告诉她的弟子,只有等到新王将要登基之时,才能去寻回定国珠。
没有人怀疑德妃会为了一己私利,置整个国家于不顾。于是二十二年来,除了自己的母亲和大巫师知道这件事,便没人知道他的真实身份。但是,现在,老城主即将退位,新王登基。若是舒落寻回定国珠,他的血唤醒不了定国珠,那么,二十二年来,所隐藏的一切,便会大白于天下。自己母亲所做的一切,便是白费。
现在已是骑虎难下,无论如何,都要誓死一搏。
“少主。”巫椤看着男子手上淋漓的鲜血,蹙眉道,“你受伤了……”
闭了闭眼,景烨一甩手上的流出的鲜血,颓然地坐回椅子上,重重的叹了一口气。
然而,男子甩出的血珠在空中划出淡淡的血色,落入了大巫师面前的水镜里。
“咚。”轻轻的声响回荡,水镜里的波纹也应声扩散开来。景烨的血在水中没有散开,而是凝结成一颗血珠落到了水镜的最中央。慢慢的,水纹却没有丝毫平静下来的迹象,反而以那颗血珠为中心扩散的越发迅速。
巫椤皱了皱眉,枯树皮般的左手在水镜上张开,另一只手直指水镜上方的天空。他曾试着读出叶倾颜的真实身份,无奈,那个女子的司命星辰却被人隐去,一直以来水镜里都是混沌一片,让他这个能看到过去未来的大巫师都看不透彻。然而,此刻,水镜里原本茫茫一片竟渐渐清晰起来,夜空中的星象清晰的浮现在了上面。景烨的血珠在一片星辰中冉冉浮起,与一颗闪亮的星辰融合在了一起。
“是她?”意识到那颗星辰代表了什么,巫椤震惊地抓着冰冷的水镜,仔细地看向里面。
一直以来大巫师都是喜怒不形于色,而此刻却失态到了如此,景烨也仿佛意识到了什么,快步走到了水镜面前。而镜子里面的璀璨星光却让他当场呆立在了原地。
那颗在北方闪耀着夺目光彩的星辰正是紫微星。紫微星乃“帝星”,而叶倾颜这颗“帝星”却是在景烨鲜血的牵引下浮出水面,那么,这个女子的真实身份,想必也就一清二楚了。
“她和你的血脉相通,所以你的鲜血可以引起她的共鸣。”水中的景象随着大巫师手的移开,也消失无形,水面上倒影着上方照耀下来的光亮,散发出幽幽的光芒。
大巫师微微叹了口气:“难怪舒落如此看重她,她竟然就是白芷的孩子,锦绣城王位的继承者!”
“她……你说她就是我的同父异母的姐姐?”没有料到那个美丽的女子竟就是自己王位的最大威胁,景烨摇了摇头,苦笑了起来,“原来一切早就注定了,荒州剑圣果然寻得真主!”
“可是老夫的少主只有你一个!”一旁的巫椤冷冷地打断了景烨的话,“少主,你知不知道你这么说带来的后果是什么?”
这个双十出头的男子永远是那般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模样,他知道自己并不是真正的少城主,却也必须不断的告诉自己,自己就是名正言顺的继承人。唯有骗过自己,才能骗过所有人。可当真相摆在他面前,他只能微微偏过头,不想再去想那些问题。
然而只是微微转过头,大巫师已形如鬼魅般出现在他面前。年过百岁的巫椤一皱眉,直直看着眼前的男子。景烨如同被什么力量驱动着,不由自主地回过头去,直视大巫师的目光。
“现在已经到了这一步,若你不战而退,那么无疑宣告天下你就是一个冒充者。景室皇族的威严何在?锦绣城的威严何在?你被唾弃不要紧。可你母亲的整个家族都会受到灭顶之灾!你愿意让她死了都不会安心么?”
一直都一脸死气的男子在听到自己母亲的霎那,脸上渐渐浮现除了一丝怒气。
“你以为你母亲为何那般想要让你做城主?还不是因为白芷的家族逼人太甚!当年你母亲最先怀有身孕,可是却被白芷的叔父暗中下药,最后导致流产。好在上天垂怜,你母亲又怀了你,而白芷那个女人也同样怀了身孕。你认为你母亲怎能不报丧子之仇?”
依旧是被强迫着直视巫椤,那样的往事被道破,景烨目光剧变,失声道:“原来是这样……竟是这样么?那白芷那个女人也确实可恶!”
看到少主不再那般垂头丧气,巫椤也轻轻松了口气,停止了对景烨的施法。大巫师刚刚放松下来,面前重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