未央宫,椒房殿。处处红绸迎风曼舞,浓艳端庄,院中张灯结彩,屋内金漆红烛,好不喜庆。
皇帝伸平两手,任皇后的侍女慢慢替他换下庄重肃穆的冕服,面色平静,看不出喜怒。
年轻貌美的新后坐在床沿,一边回想着母亲送给自己的侍女阿兰的叮嘱,矜持贤淑地坐着,一边紧紧盯着楚珣矫健英挺的身材,俊逸非凡的相貌,眸子里有几分掩抑不住的狂热。
分明是大喜之日,楚珣却很难高兴起来,望着被自己亲手挑去了盖头的新娘,他今后母仪天下的正妻,眼前却不自觉地浮现出那张独属于那个少女的时而飞扬跋扈时而俏丽娇蛮的面孔。
唉,有个叶明昭已经够他头疼的了,现如今又多了个楚珂,他几乎可以想象出以后鸡飞狗跳不得安宁的日子。???!!!
有一双柔似无骨的小手捏上了他的腰。
哪儿来这么胆大的侍女?
楚珣一双炯炯星眸瞳孔猛然放大,立刻转头过去,发现身后的侍女早已不知何时倒地,取而代之的是巧笑嫣然眉目艳丽傲慢的叶明昭,再下意识地看去,楚珂也睡着了一样靠在床框上。
楚珣震惊,正要发怒,叶明昭那一双纤纤玉手已经悄无声息地钻进了他的中衣,薄巧灵活的指尖在他的胸腹处流连徘徊,甚至——还绕着楚珣胸前两点茱萸画圈!接着,她那玫瑰花瓣一般莹润美丽的红唇又悄然贴上他的腮颊,花心处濡湿的小舌轻舐着。
楚珣深深地呼吸,握了握拳,尽力沉静下来,瞬间转身将她压倒在西域诸国大婚时进贡的羊绒厚毯上,黑压压的眸子紧紧地盯着她,声音有些喑哑低沉:“你到底想干什么?”
叶明昭嘴角翘起来,两靥浮现出深深的甜美的酒窝,杏眸亮晶晶的:“陛下觉得呢?”
楚珣这才注意到,叶明昭身上除了胸前、腰间围了两块绸布外,竟不着寸缕,更突显出那对大小适宜、松软傲人的雪峰和因常年锻炼而挺翘紧致的臀。!!!
楚珣胸前一痛,咬牙切齿道:“叶!明!昭!”
叶明昭松开闪亮亮的两排贝齿,放过楚珣胸前的茱萸,满脸天真无辜,妩媚风流又不失纯真:“我讨厌你跟其他女人在一起,我亲爱的陛下。”
楚珣啼笑皆非。
叶明昭笑得更为明艳得意,两只光洁纤细的雪白玉腿自动自发地勾上楚珣的,双手也在他的贴身衣物内穿梭挑逗,并不时在他胸口印下一吻。
让楚珣做柳下惠,可能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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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椒房殿的寝室几乎要毁在了新后的怒火中。
楚珂醒来之后,浑身酸痛,不但对昨晚全无印象,还发现自己正衣衫完好地靠在床头,本以为自己不慎提前睡着,却又听到贴身侍女说昨夜看到圣上怀抱美人离去的消息,一怒之下竟掀翻了盛早膳的矮桌。
楚珂表情狰狞美态全无:“简直欺人太甚!”
早年间陪嫁过安阳公主并侍奉了她二十年如今跟了楚珂的侍女阿兰面色不太好看却十分平静:“娘娘,注意仪态。”
楚珂忿忿道:“仪态?注意仪态有什么用?陛下还不是一样的不爱我?竟然在大婚之夜就抱着别的女人离开……这、这让我从此以后,还怎么在这后宫里抬头做人?!那个贱人、那个贱人到底是谁?给我去查!带人给我去承明殿查!”
阿兰示意其余几人领命下去,道:“娘娘息怒,眼下六宫嫔妃正等着觐见娘娘,难道娘娘打算让她们白白看笑话么?”
听到阿兰这样说,楚珂才像突然回神一般:“那、那我现在该怎么办?”
阿兰依然一副成竹在胸的样子,让楚珂也跟着冷静不少:“娘娘,您该自称本宫才是。各宫的娘娘们,想必已经在前殿等急了。”
楚珂用颤抖着的双手接过阿兰递来的茶盏,轻啜一口,感觉双手重新变成了自己的双手:“好,阿兰,你去安排一下,本宫稍后就过去。”
“是。”阿兰恭谨地退下。
椒房殿,前殿。
除却一直称病不露面的江景娴,叶明昭也一同缺席。
“参见皇后娘娘——!”诸妃伏地跪拜行礼。
“免礼,诸位妹妹请坐。”楚珂脸色稍霁。
唐氏抢先恭维道:“娘娘真是艳光照人,美丽无双。”
楚珂对唐氏兴趣不大:“江昭仪的身体仍然不见起色么?”
唐氏掩面啜泣道:“江姐姐是个极好的人,人美又端庄大方,当初还怀上了龙嗣,要不是、要不是她当初怀孕的时候,被那小蹄子……唉!即使身体有了起色,心病也难办呀!”
陆充媛道:“叶贵妃也真是金贵,册妃第二天早上让臣妾们等了两个时辰不说,今天不但不来给娘娘请安,还连个告假的消息都没有!”
李婕妤双目透着一种因忧郁而产生的美感,以楚楚动人的姿态说道:“说不定贵妃娘娘她也有自己的苦衷呢?毕竟前段时间里,她不仅要日日承欢圣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