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一道大门。
叶明昭掏出钥匙一把把地对比,将钥匙插|进孔里的时候,不由深深吸了口气,然后屏息静听外面动静。
心里有了计较之后,‘嗒’一声,门开了。
有个牢头犹在用她听不太明白的南诏方言,嘻嘻哈哈说这些什么,可惜说到一半,他就再也没有说完这句话的机会了。
要怪就怪你们将军吧,如果不是他把我弄到这儿来,我也不会连你人生中的最后一句话也不让你说完的。叶明昭在心中叹息。
叶明昭推开门的同时,就先把顺手牵来的三把小刀向左边三人甩了出去,正中胸口,然后一个跟斗翻到剩下那人面前,对方还没有反应过来,因为颈部动脉被割断而喷射的血液就已经在空中划出了优美的抛物线。
然后?然后,接着,叶明昭真的再也撑不住了,浑身都痛得要命,感觉头重脚轻,背抵着墙角,终究还是慢慢滑坐在地上。
阜吉城的天牢真正的核心部分就是在地底下,四通八达的地道一条一条地连成一片网,节点处就是狱头们的休息室,如果不是对其中路线极其了解,或者有人带路,根本走不出去。当然,还有一种意外,那就是,挑战者是她叶明昭的时候,不过这得有前提——她叶明昭还生龙活虎的情况下。
我勒个去,老子真的就要交待在这里了么?昏过去之前,这是叶明昭最后的念头。
浓重如墨的夜空下,阜吉城门处的无数火把却仿佛照亮了半边天,百姓无人入眠,人人自危。这是大齐年轻有为文韬武略的太子殿下亲自攻打阜吉城,他的身后,是压境的十万齐军;他的身旁,分别是沙陀这一代最出色的将领朱赤邪,战功显赫的大将军林定邦,以及跟他们大了不少交道的长明关右副将军傅淮。
楚珣喝道:“朱克温,本宫最后再给你一次机会,你如果再不说出你们今早抓走的那个侍卫的下落,就别怪本宫不仁,下令屠城了!”
朱克温在城楼上狞笑:“哟,太子殿下,我倒是知道您是来找下属的,不知情的,恐怕还以为您是来这里找我要请人呢?好啊,我这就遵您的指令去做,还望您高抬贵手。来人,把那个姓赵的侍卫给太子殿下请过来!”
“冲啊!”就在这一瞬间,城门被撞破了,热血沸腾的齐军像一把捅进了阜吉城肚子里的利刃。
“斩下朱克温人头者,赏地千亩,黄金万两!”说完之后,楚珣阴沉着一张脸,提着一把赤霄剑,连杀了数十守将,终于问出叶明昭的所在,于是策马径直往城内走去。出鞘的赤霄剑刃如霜雪,光芒胜过天上最亮的星,所经之处,无人敢拦。
再说朱克温派下去提赵明的那两名侍卫,一个是朱克温旗下都尉的亲弟弟,唤作哈木提;另一个,则是根正苗红的普通士兵,叫做南禄。(随便乱打的)
两人结伴下到了天牢的地下部分,走到最后一节,打开那扇铁门的时候,不由一惊:房间里伏尸四具,只余一个满身是血神态萎靡的妙龄女子。
叶明昭被两人的动静惊醒了,似乎无论何时,保持警惕已经成了她的第一本能。
“真美,”他伸出手粗鲁地抹去她脸上大半的血污,为她惊人的美貌不禁喃喃,又立刻指使南禄,“你去回报,就说赵明已逃,我在审问一干嫌犯!”
南禄在内心挣扎了片刻,立马斩钉截铁干脆利落地点了点头。
叶明昭心中的绝望开始随着他的抚摸逐渐加深,她现在浑身酸软,箭伤与鞭伤肆无忌惮地叫嚣着。别说杀人,仅仅只是稍微用力地握住逝水,她的手腕就已经开始因用力过度而颤抖。
哈木提并不满足于这样单纯的接触,目光在她的领口逡巡,双手开始将自己的想法付诸实践。
她浑身上下所有的器官都已经动弹不得。
她一定要亲手阉了这个畜生!
留得青山在,尔后徐徐图之。叶明昭眼神阴沉而冷静地看见对方掏出了自己已然抬头的欲|望,坦然地闭上了眼眸。
但,很快她就发现了不对——没动静了。
皱着眉又重新睁开眼,她看见哈木提背后中剑歪在地上,几步之外,半路跟着南禄而来的楚珣看着她,目光仿佛看不见底的深渊。他快速走上前,脱下身上的大麾把她此刻已经伤痕累累、脆弱到不堪一击的身体轻轻裹住。
然后一手搂住她的背,一手穿过她的膝弯,将她打横抱起,大步流星的向外走去。
真是太不听话了!
楚珣想立刻把她按在膝头痛打一顿,更想把她吊起来让她吃一顿鞭子长长记性……可是,她蜷在他的怀里,发质顺滑的脑袋软绵绵地蹭在他的胸口,小脸苍悴,嘴角一朵艳红血花,整个人显得柔顺可怜软弱又无力。娇花一般,让人哪里还下的去手。
“传令下去,封住各个出城通道,放火烧城!”他冷漠从容地下令。
傅淮身边跟着斩杀了朱克文前来邀功的小将,一听这话,得意的神情都有些僵硬了:“这是不是太残忍了一点,投降的人呢?”
“你是